“大汗,你们肯定是误会了,不可能是唐骑,他们总不能从天上飞过来不是?”
可这次尉迟恭却很稳重,
阿史那思摩有些担忧,“这个时候唐骑居然出现到了定襄城外,这是不是有些蹊跷,是否多派些轻骑去侦察清楚,万一唐军大举来犯,不得不防,要不要立马集结人马,以防万一······”
一见面颉利就摔了杯子,
这把唐俭吓一跳,摔杯为号,刀斧手从帐外拥入砍杀?
奔行在两年来不知道行走了多少次的熟悉道路上,这支铁骑行动迅速,头天早上出发,一昼夜后他们便出了杀胡口,
拓设阿史那社尔,汗国有名的贤王猛将,他是处罗可汗次子,驻牙河套的郁射设的二弟,跟欲谷设镇守漠北,结果这两年却屡败于薛延陀,比起喜欢横征暴敛的叔父颉利,拓设在漠北十年,却从不征收税赋,因此在漠北曾深得拥戴,
颉利屡次向中原用兵,拓设也经常劝阻,还劝说颉利对漠北铁勒诸部要宽仁,可颉利都不听,结果就是现在中原与唐结下大仇,在漠北又逼的铁勒人群起反叛。
可颉利听不进去,“这天寒地冻大雪纷飞,马邑到定襄三百余里,唐军这个时候来犯,那不是自寻苦吃,要打,也应当是秋高马肥之时,起码也得开春之后,
放心吧,不过是唐人的一点袭扰罢了。”
上山,迅速构筑防御工事。
颉利质问唐俭,“那你告诉本大汗,为何唐骑越过约定的长城边界,都跑到我定襄汗庭外来抢牛掠羊了,敢问,那些偷盗牛羊的唐骑,可是伱的部下?”
这也才有尉迟老黑能够嚣张跋扈的一次次来去自如,而就在几年前,还是他们突厥任意出入长城,甚至兵临长城。
面对这座可汗牙帐相距仅二十来里,占据险要的山岭,尉迟恭他们也是早模拟了不知道多少次进攻,无数的斥侯密探也把整个山岭的各种情况都搜集汇报过。
再说,这出了长城,这百余里地可都是突厥控制,难道大汗的铁骑都喝醉了在帐篷里睡觉,没有任何人拦截?”
但随着拓设的败走西域,欲谷设在漠北也是独木难支,现如今突厥汗庭对于漠北,几乎已经彻底失去控制。
这反问让颉利越发不满了。
恶阳岭不仅居高临下,而且这里还扼守着往马朔的要道。
颉利有些烦躁,
“集结两三千骑,把这些该死的南蛮子赶过长城去,”
这家伙粗中有细。
尉迟恭大笑着点了几百轻骑,就这么杀向草原,如入无人之境,硬是牵牛掠羊,满载而归,还顺便抓了点牧民俘虏。
说到这事,帐中不免是一阵沉默。
“哼,嘴硬是没用的,本大汗已经派出铁骑去追击,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被抓回来的俘虏,到时看你再如何嘴硬!”
唐俭与安修仁回到自己的帐中,“尉迟老黑倒是来的挺准时。”
唐俭一脸惊讶的样子,“绝无可能,长城到定襄还有百余里,一路山高路险,眼下又是大雪封山,他们怎么可能如神兵天降出现在定襄?
神兵天降般的唐骑下马,轻松的就占据了恶阳岭,虽然大汗牙帐就在北面二十余里外。
三千精骑驻守恶阳岭山上,两千精骑则分做左右两营,屯于山后两边山谷里,等到这边一切部署好了,草原上定襄的突厥人还不知道呢。
“去把唐俭安修仁叫来,我倒是想问问他们,既然来出使,现在为何却又来袭扰?他们是不是也想跟崔敦礼一样被送去牧羊?”
等到定襄城里的颉利听闻,还一脸不可思议?
尉迟恭人狠胆大,
他到了恶阳岭虽然很克制,没敢乱来直攻定襄,却也是直接带人冲到草原上抢了不少牛羊满载而归,
他只好同意拓设西奔驻防可汗浮图城,让他防御西突厥。
“是吗?”
“唐俭,现在是本大汗在问你,”
不过他还是镇定心神,反而笑道,“大汗酒醉乎?”
定襄城建在河套草原上,恶阳岭正在草原的南边,往南都是丘陵山地,往北则是一马平川。
“有几支唐骑突然出现在定襄附近,还攻击牧民,抢夺了许多牛羊?”
出杀虎口长城后,这一百多里路上,也并不是没有半点突厥守兵,为何就没有半点警报?
“可是恶阳岭上确实有很多唐骑,而且他们在山下也有许多骑兵埋伏,我们千余骑被他们一冲即溃,他们装备十分精良,大多是明光铁甲······”
颉利气的一脚踢翻了面前的几案,羊肉美酒都掀翻一地,颉利红着眼睛,既怒且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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