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找到娘,娘就要被小崽子给抢走了……
运河上的风带着水气吹了进来,风里似带着花香,很是舒适。
阿沁依偎在娘亲怀里,满心都是凄惶:我又要被娘抛弃了……
为了一个不知道男女的小崽子,娘就要抛弃我了……
一直到了再也忍耐不下去的时候,阿沁起身道:「娘,许灵在西南很好,他已经平定了西南的叛乱,如今正在拨乱反正,待朝廷派去的官员一一就位,他就能赶回来了。」
说罢,他心里一阵酸涩,再也忍耐不住,急匆匆离开了。
玉芝起身跟了出去,眼睁睁看着阿沁大步流星越走越远,最后跑了起来,身后青衣卫也跟着跑。
她不由叹了口气。其实玉芝没想到会怀孕的,她和许灵在一起,一直都很小心,没想到还是怀上了。既然怀上了,说明这是老天爷的恩赐,自然得妥妥当当生下来,健健康康养大。阿沁那边,慢慢再来吧!
只要阿沁明白母亲对他的心,就不会赌气了。
金明池行宫临水殿内静悄悄的。
承安帝正立在书案前,一边看着落地长窗外的潋滟水波,一边提笔写着诗。
坐在一边宝榻上烹茶的安淑妃用紫檀木托盘端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素瓷茶盏过来,轻轻放在了紫檀木雕螭书案的边上,凑过来吟咏道:「竹边台榭水边亭,不要人随只独行……一番过雨来幽径——陛下的诗又有进益了,境界似乎更高了,臣妾读来只觉得满口余香,回味无穷!」
承安帝似笑非笑看了安淑妃一眼,道:「这是前宋杨万里的诗!」
安淑妃笑容加深:「怪不得臣妾觉得不如陛下平时写的诗意蕴更深呢!」
承安帝用笔在砚台里蘸了蘸,一边继续写,一边道:「唉,你们都夸朕的诗写的好,只有阿沁那孩子有眼不识金镶玉,居然嫌弃朕替他代笔写的诗,不肯让去印制!」
安淑妃眸子一深,待承安帝写罢最后一笔,把笔放在了白玉笔搁上,便端起素瓷茶盏奉给了承安帝:「陛下,听说阿沁又接了许灵的夫人去了别庄……」
承安帝没有说话,兀自欣赏着刚写成的杨万里的诗。
安淑妃又道:「阿沁还没有选妃,身边也没安排侍候的人,一直这样和大臣的妻子拉拉扯扯,若是被那些言官知道,朝中怕是又要乱起来了……」
承安帝悠然道:「阿沁日日辛苦朝政,朕才能如此悠闲,他也不过这点爱好,随便他吧!」
安淑妃还有些不死心:「陛下,许灵在西南前线浴血奋战,阿沁在后方与许灵的夫人勾勾搭搭,万一许灵阵前倒戈……」
承安帝瞥了安淑妃一眼,道:「许灵在府里的时候,阿沁不是也常去许府么?许灵也没见反对啊!」
安淑妃被堵得一口老血强咽了下去:「许灵……可真是胸怀广阔啊!」
承安帝见墨迹已干,便慢条斯理卷了起来,语气却已经变了:「淑妃,阿沁的手段,你还没真的见识过呢,与其给自己招来灾祸,不如安分守己安荣富贵!」
安淑妃心里一凛,忙低低道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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