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芝跳下马车和虞秀明说话。
寒暄几句之后,她忙问虞秀明:「我听你母亲说你在城外别庄种了不少香稻米,种成功没有?」
虞秀明对这个最有兴趣,闻言眼睛亮晶晶:「夫人,半个月前已经全收割了,香稻米都打出来了!」
玉芝忙道:「香不香?」
虞秀明得意地点了点头:「煮粥时特别香!」
她很喜欢玉芝,忙道:「许夫人,我明日往您府里送些过去,您尝尝怎么样!」
玉芝忙谢了虞秀明。
虞秀明与玉芝告别之后,登车离去了。
玉芝回到马车里坐下,想到明日能尝到虞秀明种的香稻米了,不由自主微笑。
阿沁在一边坐着,懒洋洋道:「娘,蔡家这宅子不吉利,风水不好,蔡家自家一家人都不团结,被一个户部侍郎的老婆欺负到了头上,家风不好!」
玉芝想到方才的场面,心里有些难受,也没了看宅子的兴致,便吩咐许六福:「不看了,这宅子不吉利,咱们再慢慢遇吧!」
马车驶出金水胡同之后,玉芝忽然道:「那个海氏头脑简单一点都着,这回怕是被人撺掇着来找蔡晶母女的事的……是谁这么坏,非得撺掇这傻子来欺负蔡丞相的遗孀呢?」
阿沁笑了笑,道:「娘,你若是想知道,明天我就给你答案!」
玉芝想了想,道:「唉,算了吧……」
她眼中有些怅惘,轻轻道:「前些时间我在吴府看了一出戏,戏中一个角色有这样一句唱词,‘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她接着道:「你小时候,我陪你一起读杜牧的《阿房宫赋》,我记得前面还‘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迤逦’,后面突然就变成了‘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当时觉得秦由极盛到极衰,不过短短几十年,真是何其哀也!」
阿沁认真地听着,心中愈加清明坚定:「母亲,您放心,我都明白……」
他知道,母亲这是因为蔡家的兴衰,内心有所感慨。
民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一定会谨记这些经验教训,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走下去。
玉芝见阿沁听明白了,便不再多说,转而问他:「阿宝让我问你呢,他先前的户籍在甘州尉氏县,如今户籍迁到了京畿祥符县,离七年时间还远着呢,八月份的乡试,他担心被人举报,问要不要回甘州去考!」
阿沁轻笑一声,道:「娘心里都明白,还问我做什么?阿宝喜欢读书,就一直读呗,在京城多好,我能明明白白知道阿宝在做什么说什么,与什么人来往!」
玉芝默然。
阿宝的身份,她心里明白,却总是在暗示自己,阿宝只是她的弟弟,而不是别人,不是西夏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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