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开始】
惋芷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身边空空的。
她手里抱着……四爷的中衣?
她有些迷糊的坐起来,酸软的腰和腿使她闷哼一声,看着手里的衣裳怔呆。
她怎么就抱着这个了,四爷人呢?
玉桂众人早就守在帷帐外,听到动静便去撩开帐子。「太太您醒了。」
外边刺眼的光线就照了进来,惋芷不适应闭一会眼才再睁开,问:「什么时辰了,四爷呢?也不早些喊我。」
「是老爷特意吩咐不要扰了您的。」玉竹取了褙子上前,「听金钏说四爷在二更后就去了书房,近天亮才回来一趟,换过衣裳去翰林了。」
惋芷下床任她带着小丫鬟们伺候梳洗,心里想的是昨日严瀚送礼的事,四爷应该是连夜处理去了。
待惋芷用过早饭,明叔求见,把徐禹谦的话转告,说是事已了让她别担忧,晚间会早些回来身边也很安全。
她听着虽松一口气,可心里还是沉甸甸的,今日是管事们回事的日子,她也是只能强压着见管事,先忙家里的事。
一夜未歇,徐禹谦反倒精神奕奕,跟几位同僚在校勘文史。
处理了内阁事务,严瀚便直接寻过来。
有人先见着他前来,忙起身行礼,徐禹谦亦随大流朝他喊阁老。
严瀚长得阴柔,就是笑着也是带着股冷意,如今不笑立在眼神更是让人心中颤栗。
他淡淡嗯一声,到四方的大桌案前随手翻看他们校勘的文史,旋即取了其中一本。
「徐修撰,你来给本官说一段。」
其它人便有些有些同情的看了徐禹谦一眼,这里谁不知道他是张首辅的门生,而张首辅与严阁老可一直不合的。
被点名,徐禹谦微笑着应是,跟着严瀚到了远远一边的桌案前。
「蚍蜉戴盆,张敬也不怕过早把你给折了。」
严瀚也是气到极点,面上功夫都不再做。
徐禹谦笑容不变,「下官愚钝。」
严瀚捏着书的手顿时就突起来青筋,眼里一片阴骘,长年处于高位的那种凌厉气势瞬间压向眼前的人。
「倒是我高估你了?敢做不敢认?是怕了?」
「阁老此话下官实在不明白,且下官却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徐禹谦从容不迫,眉眼温和与他直视,声音轻缓。「下官在阁老眼里虽微为蚍蜉,可还是善意提醒阁老,徐家如今虽式微,可阁老别忘了下官父亲在朝时,是立于何位置做的都是何事。而身为他的骨血,您猜下官得了他老人家多少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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