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微笑谦虚聆听,未了张敬突然道:「那几人你去见过了吗?」
徐禹谦知这才是到了正题,他笑容浅了下去,平和的眉眼就有那么丝不怒而威的气势。
「下午抽空去见了,供述应该不会有错,不过学生下手有些不知分寸,倒是解脱了一个。」
冯旭看着他云淡风轻说逼供用刑,想起他下午看到的情形,眉心一跳。
这人手段连他看着都心悸。
此事张敬早已从冯旭那得知晓,只是笑笑。「不怪你生气,折一个半个也无妨,不知你准备如何。如今你将将回朝,怕还得先低调些的好。」
「总是要出这口气的。」徐禹谦也笑,声音很冷。「老师可还记得最初大皇子之事?」
「是献丹?」
「正是。」徐禹谦点头,「那日我去见皇上发现他精神越发的不好,离开时见吕义又捧了鎏金的盒子上前,估摸皇上丹药用得越发的凶。而吕义近来与严阁老也走得极近。」
他话点到即止,张敬却是神色慎重,凝视他许久。
「子冲,不是为师多疑。」张敬再开口时声音很沉,有种高高在上的威严。「如今你岳父亦为阁老,你与我说这样的事,实在让我不理解。」
徐禹谦闻言忽的露了笑,「老师是在怕学生拿老师当枪使呢,其实朝中现今局势,您觉得学生有这必要?」
言毕,他起身理了理衣摆,朝张敬揖礼。「学生失礼,先告辞。」
冯旭骤然就变了脸色,站起来去拉他胳膊,怒道:「徐子冲,你这是什么意思,在老师面前这般放肆!」
被扯住,徐禹谦只是抬手便将他甩得退了几步,他的视线从头至尾都没有落在冯旭身上,仿佛他不存在只看向还坐着的张敬。
「如若老师觉得学生这是放肆,那便是放肆了。」
他话音落步子亦迈出去,一丝犹豫都没有,行走中间宽大的袖袍轻摆脚步沉稳,气势如山。
张敬目送他离开,旋即将面前的清茶送到嘴边,笑了出声。「是个有脾气,若是我应该也是生气。」
他的话使得冯旭莫名,可被无视的愤怒憋在心里又难受,还是没忍住开口道:「老师,他也太张狂了些,如今只个侍郎就敢这般行事,以后还得了?!没有您他能有今日?!」
「冯旭。」张敬仍是笑,笑得还极和蔼宽容,就似一位长辈对小辈的纵容宠溺。「明日你就备礼与你师弟道歉去,此事他没有错。」
「老师!您真信他那些鬼话?」冯旭险些没被一口气憋过去,指着早没了身影的门口失了仪态。
四月十五这日,徐府外车马如龙,热闹不已。
在青州呆了两年,惋芷应酬这些官夫人们是越发游刃有余。
她双身子,除了几位品阶比徐禹谦高的大人家眷,其他人都未有去亲迎,便是她去迎她们也是不敢受这礼的。
张夫人今儿也过了来,带着她最小的女儿,温柔笑着与她说话,再三夸她离京前开抄的华严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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