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又被威胁了一通,按宫里的意见,只准她检查时疫病人的身体,但不准治愈他们的时疫。
但她叛逆啊,当场是点头答允了,心里却想着必须得治愈时疫,回去就得抓小石头来研究。
戌时褪尽,墙外的打更人敲了亥时二更。
元无忧困到眼皮子都耷拉下来,还没进屋,便收到了丫鬟奉上的口信,称高延宗让她来馆驿的后堂相见。
那天被高长恭押解相见的是前殿,与后堂就隔一座湖山假石的院子。因着白天人来人往,故而道路铺设的宽阔,也有护院值夜,安危倒不成威胁,只是她的居所偏僻,去一趟挺费劲。
元无忧去时,他颀长细瘦的身体站在阴影下,已等候多时。周边是半块假山,一丛绿植。
高延宗一见面,就抬手递给了她一个瓷瓶,
“新鲜的,当着我的面儿喝完。”
安德王依旧持着低沉浑厚的嗓音,霸道的下达着命令,语气不容置疑。
他说这句话,就是承认了监牢里,他给的血。
元无忧记得他是用左手的,如今却用右手递东西。望着他那苍白到青筋明显的手背,她迅速去抓他、垂在袖管里的另一只手!
高延宗不曾想到她会动手,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她撸起袖管儿,端详着他左腕上刚缠的、中间渗出一团暗红的白布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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