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得我,来不及解释了!自打你们入得溶洞,能活着走到这里也得阿肆暗中相助吧?她在鬼窟候了家人多年,你们自然要带她出去。”
阿肆这会儿也收敛了满面狞色,糙哑的嗓音平静道,“只需沿莫邪剑的方向一直向北,便能走出溶洞,景伯有指南针,你们速速离去。”
体型伟岸的红袍妹妹蓦然垂眼,望向身前持剑相护的长兄,目光诚恳道,
“兄嫂勿怪我作弄,我许久没见到活人了,不过是想考验你们是否两情相悦,你们快走吧。”
方才闹得虽说挺离经叛道,而今胞妹这几句肺腑之言,把高长恭的怒气说的散了七八。
男子那双黑眸忽闪明晦斑驳,神色挣扎过后,斩钉截铁道,“随我一起出去!”
阿肆却回头看了眼溶洞,凄然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能抛弃养育我多年的皇姨,即便要走,也要了结这鬼窟中的一切,以免再为祸人间。我见兄嫂二人是天造地设的良配,便知足了,阿肆只愿兄嫂早日结发,信守不渝。”
阿肆妹妹那两句祝福说的莫名其妙,当长兄的虽然担忧胞妹,但还是一狠心,携着小长嫂等人拧身走了。
出口是一条逼仄的小路,溶壁是尽是被消蚀的光滑又粗粝的尖角,仅容一人通行,就连景伯那身形都是正正好好的镶上,得侧身而过,要是女魃妹妹加入,是真走不出去的。
可景伯自称知道这条地道有好几年了,以前阿肆姑娘夜里总到木兰城外偷吃贡品,景伯便是在打更时撞见她。后来混熟了得知,这孩子是在鲁山乱葬岗长大,能留几分人性委实不易,便会给她带些城中、充满烟火气的热食夜宵。
一提烟火,几人便嗅见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或是四面八方,蹿出来阵阵刺鼻的硝石火药的气息,景伯这才说,外面已过了一天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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