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清凉,却没由来的灌了一腔火气,沉声说话时颇有气场,一听就不好惹。
元无忧正想不通,此人一副如此高洁出尘的装束,是如何说出这般残忍的话来的?他后面紧跟的厉声怒斥便到了——
“那你逼奸、挟持首领之女!却把糟糠之妻和旧主之子卖进窑子!又当何论?”
背对元无忧坐在地上的老将,那身形是锦袍也遮不住的魁梧,此时居然抖若筛糠,把头顶冠簪都晃的几乎散了黄。乍一看他往那一坐呼哧带喘,她恨铁不成钢,心说你咋不跑啊?
而一听面前男子的质问,老将军一手撑地颤颤巍巍地,似乎想站起来,却挣扎了两下,只从袍摆之下露出一截被砍断的、血淋淋的小腿来,咕噜噜滚到黄土地上。
原来并非是他不跑,吓得直喘,而是被砍断了腿跑不掉,疼得直喘。
见此情形,把相距十来步开外的元无忧,瞧得当场眼前一黑…只觉后背突然冷汗直下!就凭眼前这幕离男子的凶残劲儿,别说当赤水花国老鸨了,就是去制霸九州七郡都有富裕!
她也暗自佩服,老将军不愧是老将军,忍痛的能力都超出常人,这要换她…早就狼嚎得方圆十里都能听见了。
元无忧无端想起了高长恭。
他明明为护她而身受重伤,却从未狭恩图报,甚至一声疼都不喊,让她忽视了身受重伤的他。偏偏这傻子不长嘴,爱的深刻却沉默。
那叱罗老将军闻听此言,惊得目眦欲裂,嘴边矍铄的胡须颤了几抖,一张嘴只吐出口血来:“小畜生…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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