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一层一层地从这张血字巨符的边缘处开始扩散，极有针对性地开始朝着根源性鬼物蔓延。</P>

在这一过程中，季礼的嘴角开始向外溢出鲜血，呼气时的声音更沉更重。</P>

肺部的剧痛，好像是有一只手正在攥着肺叶，不停用力、不停用力。</P>

收缩、放松、再收缩、再放松……</P>

每一次收与放，全都是抵达人体承受的极致，这是在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季礼的忍痛极限。</P>

仅仅只是剧痛不算什么，更难熬的是窒息与灼烧。</P>

肺部本属金，可季礼此刻却像是把自己的肺叶单拎出来放在了火架上烤。</P>

他知道，这是因为自身的呼吸功能快被摧毁，人体的自我机制强迫着他卖力吸气来维持正常体征后的代价。</P>

肺金的作用，在导致肾水的加剧。</P>

巨符的养分从季礼的肺部开始，转化为对人、对鬼的肾水，又因畏寒机制转为冰霜。</P>

根源性鬼物，到底是什么还是不清楚。</P>

可季礼闭目忍痛之际，脑海中开始慢慢浮现了一张一张陌生的脸。</P>

那些人脸，有孩童、有老者、有妇人、有男子，他们全都是季礼不曾见过的脸，带着各色各样的表情，有着不同神情的喜怒哀乐。</P>

他们笑的牵强、苦的灼心、怒的可怜、悲的生硬……</P>

七情六欲、五官七窍透着矛盾与蹊跷，看着虚假又诡异，却在某些地方显得格外真实与生动。</P>

奇怪的是，当这些人面出现在脑海中时，季礼竟也变得恍惚，仿佛思维正在被影响。</P>

他在不自然地跟随着那些人面，模仿着他们的表情。</P>

握着戏剑的手、按着胸口的手全都捏起了自己的脸皮，努力地跟随着人面的变换，做出一个又一个相同的表情。</P>

而当他这样去做时，七窍就开始了渗血，面皮开始了虚化，身影开始了模糊……</P>

如果说，凶手的两面性代表了两种杀人手法，那么此刻季礼终于完全将其掌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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