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口气:“别提了,我们不是贩卖了很多国有资产嘛!局里说不处理我们让我们老老实实去下矿,我们还能怎么说,谁知下矿那叫一个苦啊,我同事周琦你还记得吧!我跟他被分配到了祺南,本以为井下就是环境不好,谁知道还有山,300多斤的U型钢,我们俩一人一头扛着往山上爬,一爬就是一整夜”
说着我拿起酒瓶倒都没倒直接一口气给闷了。
我继续说:“妈的,综掘机工作的时候5米开外伸手不见五指,全是灰尘,本来空气就稀薄根本喘不过气,在祺南的那段时间是我的噩梦,我连回想起来都觉得恐怖,太苦了”
四叔又开了一瓶啤酒递给我,然后对坐在我身边的汪氏三兄弟说:“打工挺好,井下那活没法干,累不累先不说,关键是三天两头出事故,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慎的慌”
一提事故我来劲了:“我在井下亲眼看到过事故,妈的腿上全是血,一条腿都没了,也许我吃不了那个苦吧!我宁愿打工,没日没夜的干都行,但我就是不下矿”
旁边一桌人有个叔叔举了举酒杯:“苏俊,就你累谁不累,我们拉煤泥比你还累,赶紧喝了这杯”
我也举起了酒杯,又是一口闷,然后怼了回去:“我跟你们说了也白说,你们不下井不知道井下的苦”
汪氏三兄弟明显是很久没吃过饱饭了,只是拿着碗筷在锅里翻来覆去找肉吃,根本不搭话。
我说:“你们给我留点啊!”
汪雷说:“你们说你们的,我们听着呢!”
四叔边抽烟边笑:“别看你们老大现在在厂子里打工,人家以前本事可大着呢!一天好几万呢!”
汪氏三兄弟抬起头看着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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