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生活的地方,是城乡结合部。
习惯了逆来顺受的父亲,并没有觉得多骑十分钟车子有什么问题。
但是,同住一个社区的其他家长,却有不同看法。
他们认为,自己家已经上了两三年学的孩子,本来可以自己走着上学,为什么非要家里骑车去送?
事情闹将起来,这些家长其实不敢把学校怎么样。
当然,他们也找不到学校里面去,在通知到所有学生或家长以后,学校很快便关门上板。
无法接受这些的家长,只好找自己供职的厂里。
这是他们这些年养成的习惯,以厂为家,家里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工厂,找组织。
组织在这一刻,担负起了应有的担当。
工厂研究决定,如果孩子在今年需要转学或者入学,可以去一条街区之隔的区重点小学。
因为户口问题不能入学的,厂里负责沟通协调,并出借读费。
前文曾经提起过,借读费是一个学生三千块。
即便到了94年,那也是我父亲半年的工资。
这导致我父亲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下班路上一路都在笑。
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想,只剩下几个车间还有活干的厂子,居然能为工人出这份钱。
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得到实惠而高兴,他是觉得国家和组织,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们这些工人。
父亲回到家,把这个喜讯告诉了母亲。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母亲对命运的看法,她说:“我们家阿福就是命好,以前每到阿福过生日时,你爸爸都会发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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