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重明也是光棍,看见我拿起砖头,一弯腰,把脑袋送到我面前。
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头吓唬我:“来,照这砸。不砸你不是人养的!”
我注意到,他那里的头发有一点斑秃,想必是曾经有人满足过他的这个要求。
可我……无法满足他。
我从小就被教育,要与人为善。
在明知道会打伤他的前提下,我怎么可能下这么重的手?
我想,他是看出来我拿砖头只是为了吓唬吓唬他,所以他才敢耍这个光棍。
我此刻要想不被叫住号,必须得真的把这半块砖头拍下去。
我承认,我当时冲动了一瞬间。
如果是暑假前的我,恐怕真的就把这一砖拍下去了。
但我不再是以前的我,我此刻脑海里涌起的,是母亲质问父亲的画面。
“他万一把人家打坏了,你有钱领人家去看病吗?”
这个声音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搞得我心烦意乱,抓着砖头的手都松了几分。
“小伙子,这可使不得啊!”
一个系着绑手和绑腿的中年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的公交站牌下面,正在看着我和闻重明。
刚才那句话,就是大叔在提醒我。
我闻言泄了气势,手中的砖头也掉下了地上。
闻重明听到声音,一把抓住我刚才举着砖头的那只手。
他手腕用力一翻,我就感觉自己腕子内侧火辣辣的疼,抬手一看,已然有三道抓痕。
我低头再找,看见一个空了的饮料瓶子。
我扑过去抓起饮料瓶子,作势要再打闻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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