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拿着一只烧鸡，满脸油渍，吃得津津有味。

明月真人轻轻啜了一口热茶，眉头微皱，对老者说道：“你就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形象吗？这么多年了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老者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形象？哼，当年老子打遍天下无敌手，何曾在意这些虚礼？”

明月真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再次投向塔下。

千云山的清风徐徐吹过，带来一丝淡淡的花香。

正吃着烧鸡的老者，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他不顾自己油腻的双手，揉了揉鼻子，有些不爽地说道：“种那么多劳什子的桃花干嘛？修了这么多年道，这六根还不如那群秃驴清净，还念红尘？”

“哼！”明月脸色有些不悦，重重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你这老乞丐，嘴巴放干净点儿。要不是今日这场比试，我允许你以前辈的身份指点我家徒儿，你以为你能进我千云山？”

“切，你这妮子是有些手段，可当年就拦不住我，何况现在。”老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脸上也带着一丝苦笑，“每十年，千云与玄一比试的时候，才能见你一次，这个约定我可是一直牢牢遵守的。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当年面对那秃驴，我再拼命一次，哪怕另一条腿也不要了，咱们是不是早已儿孙满堂了。”

“住口！”明月真人有些生气地低吼道，她布满皱纹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点红晕。

她侧头看了一眼老者右腿裤管，那里打着一个结，里面空无一物。

她叹了口气，缓缓道：“都这年岁了，能见一面少一面了，怎么现在说起话来，还和当年一个模样。”

“哈哈，男人都是长不大的，我的心从来没变过。”老者哈哈大笑道，抓起一个腿就是一啃，“你这烧鸡的手艺不正如当年一样，一点没变，嘻嘻。”

听到这话，明月真人不敢抬头看他，只得将视线往下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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