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徐闻军接话“我就是那只公鸡”
“滚犊子!”周燕对着徐闻军的腰窝狠狠的一拧。
“哎,痛痛痛”徐闻军被周燕拧的斯哈的抽冷气。
“要不是两颗卵子拽着,早就上天了。”周燕骂道。
众人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些女知青感到有些尴尬,但东北人的豪爽性格使得她们并不会过分在意,而且这种豪爽在东北不分男女,甚至有些女同志豪爽起来比老爷们更甚,比如大姑娘叼着烟袋,小媳妇则当着众人的面,毫无顾忌地敞开怀喂奶。这种自然、率真的态度,展现了东北人坦荡荡的性格特点。尽管场面有些与众不同,但这就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不做作、不扭捏,真实地展现出他们的生活态度。
东北人的语言天生带着幽默感,歇后语顺口溜俏皮话那是一串接一串的。有时候看着木讷的人冷不丁的冒出几句,就会让那些外来的知青们笑的前仰后合。之前从杭州来的那些知青们特别愿意听他们村里人唠嗑,忙完农活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迁出个话头看他们斗嘴。有的时候还顺嘴蹦出不少的黄段子,那些知青们就支棱着耳朵听,领会了就扭过头偷笑,领会不了的也跟着傻笑。那些段子听一遍就能记住,但知青们说不出口,不过也有勇敢的,去年有个知青学着说了声“卧槽”,给大伙乐的够呛,旁边的大姐问了一句那你用什么家伙事?女知青一脸疑惑地反问:“啊?还要用家伙?”
“行了你们这帮老娘们,都闭嘴吧,让不让新来的同志笑话!”
村书记赖建国瞪了他们一眼小声的呵斥着。
“下面我来介绍一下这几位新来的同志”顾长海的稿子读完了站在台上挨个的介绍起来。
“这位同志是第五国,来自首都,咱们热烈欢迎啊”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特别是周燕王英几个,那巴掌拍的手都红了。
“下面我安排一下咱们接下来的生产计划...”介绍完,顾长海开始安排工作。
顾长海能当上生产队长是因为他特别能干,打鱼种地赶爬犁拉大锯,样样精通,人人佩服。他也颇为自豪,平时笑眯眯的,脾气上来相当厉害,尤其是碰到谁不好好干活,或活干得不好,就连训斥带讽刺,一点不讲情面。有个杭州知青看见一头猪爬在另一头背上,以为是在打架,一鞭子抽过去,无意中促进了“计划生育”。顾长海大怒:“看畜生办事,也会手痒?”
炎热的7月,村民去割草,晒干,码成跺,留给牲口过冬。这是个力气活,一把芟刀就有七八斤重,一人多高,割草时要紧握刀柄,刀贴地面,抡动双臂,全身用力。顾长海在前面领头,其他人一个紧跟一个,只听见刷刷的刀声,茂密的羊草被一排排齐根割倒。知青怎么也使不好刀,一刀划过没割下多少,越落在后面越着急,越急刀尖越往土里扎,没到这时候顾长海就会退回来,耐心的教新来的知青怎么用力怎么挥刀,有那种笨的教了几次还学不会,顾长海就会吹胡子瞪眼睛的骂一句“你啊你,吃屎你也赶不上热乎的!”
所以,大家对他又敬又怕。
东北种庄稼,季节性强,5月播种,6月铲地,7月打羊草,8月割小麦,9月捕鲑鱼,10月收大豆,然后打场,漫长冬季就去砍柴火和挖水渠。
“接下来,咱们就收拾收拾准备打大马哈鱼了,用不到太多女的,从现在直到年跟前的巡边的活就都交给第五国同志了,所以你们几个轮番去给他送饭。”顾长海指着村里的几个年轻的女人布置着任务。
乌苏里江盛产鲑鱼,村里人也叫这种鱼为大马哈鱼。这种鱼河里生,海里长,每年8月初,成群地从苏联的鄂霍茨克海进入黑龙江溯水而上,再经乌苏里江继续上行产卵。所以到了9月初至10月上旬,东安村里的人都要在离屯10余里地的滩地捕鱼。这里水域宽阔、江底平缓。每条船上两个人,一人把船往江中心划,一人往江里下网。网长几十米,顺流往下淌,大马哈鱼溯水而上,正好一头扎进网眼。高峰期间一网能捕到几十条,每条十斤左右。看到船舱里堆满了鱼,疲劳和困乏顿时烟消云散了。
“好了,就这样,解散”
乌苏里江边,两间平房,窗户紧闭,张玉琳推开了门,里面空无一人,屋子里还残留着烧煤炉的味道和微弱的一丝暖意,很显然人已经出去很久了,屋里没生火,9月底的东北已经开始冷了,冷风顺着门缝灌了进来。
房间里只有简单的生活设施,一个小炕,炕上的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墙面上因为常年的冷冻潮湿而斑驳陀螺,中间的是连着火炕的烟囱通着外面的炉子,炕边上摆着一张有些掉漆的红桌子,桌上一截烧了一半的红色蜡烛立在一个小碟子里,流淌下来的蜡油明显被垮下来收集到一旁。桌上基本书静静地躺在那,一本书引起了张玉琳的兴趣。白色封皮上繁体黑色大字写着《天演论》,【英】赫胥黎箸、严复译,科学出版社。书侧是用订书钉订装的,因为时间长,订书钉的痕迹有些透过封皮带着些许的锈迹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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