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关县令，久仰大名。”朱常起身抬手行礼。

“玄明道长我亦是久闻大名，今日方得一见，真是蓬荜生辉。”关聪回了个礼，而后伸手邀请：“道长里面请。”

两人来到一间书房样式的小厅，杨谭率人奉上茶水后，就关上门离去。小厅之中只剩下了关聪和朱常两人。

两人独处静室，朱常也就不再拖延。他将之前的事情略作描述后，向关聪发出了请求：“大人能否开恩，给他们这一家四口一条活路。”

关聪摸了摸胡须，倒是没怎么迟疑：“此事容易，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将这一家人的赋税免去。”

“但道长确定要这么做吗？”关聪似有所指。

听出来关聪话语似有不尽之处，朱常也就跟着这话询问道：“恕我愚钝，还请关县令细说。”

“哈哈，玄明道长实力高强，可对朝廷的运转就不太清楚了。”关聪捋了捋胡须：“上面的知府并不关心下面的赋税到底是从哪来的，他只关心赋税齐没齐。只要赋税交齐了，他们根本不关心是不是所有人都交了税。”

“也就是说。”朱常顺着这话推演：“如果免了这一家四口的税，那么就会有其他家庭多交些？”

“是这个道理。”关聪点头：“道长实力高强，想庇护这一家四口确实不是问题。但救了这一家，就会有更多的人家受害，正巧今年收成不好……道长慈悲，我实在不愿看道长行此下策。”

朱常皱眉，俊朗的脸都因为发愁有些难看。关聪的话他是听明白了，一家受益，那么千家万户就会受害。

而收成又不好，其他家庭难道就有余粮了吗？怕不是救了一家，逼死万家。

“等等，就算一家人的赋税再多，分摊到千家万户，可能也就些许毫末，构不成大的影响。”朱常忽的反应过来：“关县令的意思是，今年收成非常不好，全县的人普遍都交不起足够的粮税。”

看关县令点头，朱常也就继续说：“所以关县令是希望我不要只救一家人，而是要救千家万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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