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弹射中了喉咙的根部。就算现在就治疗,也无法治愈这样的伤。即便这样离死亡却还需要花费五分钟左右吧。你不应该用枪的。”
说着,太宰治轻轻摇着头,“这五分钟可是地狱一般的痛苦。我的话肯定受不了的。要怎么办?要我用这把枪,让你从痛苦中解脱吗?”
“我是为黑手党办事的。也就是你们的敌人。但是你让我见识到了死亡这贵重的东西,就我个人而言是想要报答这份恩情的呢。要拜托我的话,还是在说不出话之前比较好。”
子弹击中脖子的男人终于在血沫中吐出了成型的字眼……
“……枪……向我、开……枪……”
“好啊。”太宰治站起身,说。
他的手里拿着那把枪——扣下扳机,正中头部。“哈哈哈哈哈哈。”
太宰治手没有停下,没有抖动,在此之前从未沾染过人命的双手持枪,紧紧握着——用力地朝地上的尸体发泄着子弹!
“——”噪音之中,子弹依次命中。
男人的尸体随着子弹射入而弹动着。在第一枪射出的时候,他的生命体征已经彻底衰亡。
“哈哈哈哈……多么奢侈呐。哈哈哈哈哈!”
“住手蠢货!”中原中也从旁边抓住枪阻止了他,“已经死了吧。别向尸体浪费子弹。”
“是呢……你说得对。一般是会这么想的吧。”太宰治难得没有反驳或者故意恶心橘发少年,他只是维持着某种空茫的、怅然若失的表情,黯淡地笑了。
在这一瞬间,他也不知道有什么改变了。
但在场的两个人都清楚,他们中的一人,发生了两人心知肚明的改变。
建筑物二楼乱糟糟的接应室内,太宰治与中原中也见到了港口黑手党的准干部,兰堂。
兰堂裹着一条毛毯,将自己整个身躯全笼罩在毛毯和壁炉温度的范围之内,战战兢兢地打着寒颤。
宅邸内一片荒凉。墙壁因爆炸而剥落,照明灯从天花板掉落摔碎。
架子上的小物件一个不留地全都倾倒在地上。青色的盘子、青苔色的书本、橙色的画作纷繁地装点在地上。同样在地上的,还有几具尸体和流淌凝结的血液。
“真是灾难呢,兰堂先生。给你这个,放入暖炉的木材。”
“呜呜……帮大忙了啊太宰君。这间宅邸有暖炉真是太好了……如果没有的话我一定会为了取暖,直截了当地跳进焚烧的大火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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