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囚室内,火烛将众人照得森森恐怖。</P>
马元义打断了卢循的回忆,语气如数九寒霜,冷峻得可怕:</P>
“鹿台的火,你是怎么放的。”</P>
卢循咽了下口水,问道:</P>
“我可以喝一杯水吗?”</P>
马元义点了点头,随后就有力士给卢循送来一杯水。</P>
只是可惜,这水没有蜜!</P>
卢循是真的渴了,即便是没有蜜的清水,都一饮而尽,然后老实回答马元义的问题:</P>
“我发展了鹿台的一个庖子,他每日出来采拿薪柴的时候,我们都会见一面。从他那里知道,这次冬雪,鹿台薪柴消耗不少,现在融雪了天更冷,对薪柴要的就更多了。现在城内都急薪柴,又因为四门紧闭,出城樵采太不方便,就问我有什么想法。”</P>
马元义打断了,插话道:</P>
“这庖子怎么就被你发展了?这类人惯是教内的老人,你怎么发展?”</P>
说起这个,卢循也有点自矜,他的确在这方面颇有才能。</P>
他告诉马元义,这庖子有个缺点,就是好赌。而这又是太平道最禁止的,所以此人也就私下里玩玩。后面卢循打听到这个事后,专门为此人设了局,使此人输了大笔钱给他们。</P>
而他也没和这个庖子说过行刺张角的事情,只说要用他的门路做鹿台的供给的生意。</P>
说完这些,卢循还不自禁总结道:</P>
“所有人都有弱点,只要你抓住了,谁都能为我所用。”</P>
说完这些,卢循就继续讲这事:</P>
“于是我给鹿台进了一批石炭。”</P>
卢循还要再说,又被马元义打断。很显然马元义不是来做一个倾听者的,他要从卢循的口供中获得更多的细节。</P>
所以马元义追问道:</P>
“石炭?那是什么?”</P>
“哦,是一种可以直接燃烧的黑石。说是济南那边传出来的,原先都没人注意到,后来突然就有人说,这石头能烧,比木炭好使,就传开了。”</P>
马元义咀嚼了下济南这两个字,默默看了眼边上的董昭,没多说什么。</P>
他示意卢循继续说。</P>
卢循就像讲一件和他无关的事,平静地接着讲:</P>
“这石炭被进献上去后,很快就通过了。后面我带人扮着力夫送了十车石炭,就储藏在鹿台下的仓里。然后,十一月八日晨,我就由那庖子带领下入了鹿台,之后就是一把火点燃了石炭。”</P>
马元义脸上已经浮现了怒气,但依旧板着脸道:</P>
“参与这事的有多少人?”</P>
卢循道:</P>
“前后参与这事的大致千人,多是一些织人。那为首的叫吴四,专给太平道供应织衣黄巾,有关凭符节,可以出入广宗。我一些紧要的事都是托此人联系邯郸的汉军。”</P>
马元义听了这话,大怒:</P>
“荒缪,你还敢欺我?你做这种事还能集千人?还想攀连他人,我看你是真的不怕?来人啊!”</P>
卢循大惊,哆哆嗦嗦道:</P>
“不敢欺,那些确实都是些不知道的帮佣。真和我一起动手的,不满三十人,都已经被你们一并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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