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融合着时代的背景,别看老先生斯斯文文,好像很文雅,他的笔名可是叫矛盾,叶圣陶给他改成了茅盾,在过去那个时期,他是引领过一场场笔战的。
他和鲁迅一样,都是极早意识到文字不能光无病呻吟的作家,两个人是好友也是乌镇同乡,文章一个像投枪,一个像匕首,一起插向敌人的心脏,只是这一重背景色彩在和平年代很难得到体会。
“这什么个体、民营.反正都影响不到你写文章。”饶月梅一琢磨,一拍大腿,“这么看来,你这个写小说还真是个好事儿。”
江弦笑笑没有说话。
文坛的糟心事儿又哪里少?只不过都是无形的硝烟,光是一场反精神wr就够闹心的。
朱琳已经进入北电业余培训班学习了,每天都在研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体系”。
这天回到家里,她给江弦分享:“我们班上好多同学最近都在讨论,被车撞到以后,自己会说出什么心愿。”
一月份,《京城文学》刊发了史铁生《午餐半小时》,这部短篇小说迅速在读者群体当中掀起巨大讨论,一时间人民群众的热议话题都成了:被撞以后,你有什么心愿?史铁生的名字,也这样进入到人们的视野。
章德宁很快找上门,兴奋道:“铁生的这篇小说真是火了。”
她掰着手指头一点,“王安忆同志、汪曾祺先生,这下又多了一个史铁生,江弦,你又捧起来一位作家!”
“和我没多大关系,是金子总会发光。”江弦淡然一笑。
这份云淡风轻到了章德宁眼中,就成了任他云卷云舒我自巍然不动,完全大师气度!
她喝一口水,不好意思道:“江老师,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德宁老师,你说。”
章德宁笑笑,“能不能给铁生这篇文章写一篇文学评论?以你的影响力,这篇评论一发,铁生这篇小说一定能受到更广泛的关注。”
“文学评论?”
江弦想了想,没急着答应下来,有些顾虑道:“我这个人很少写文学评论,恐怕不如真正的评论家那么专业.”
“你先写写试试。”章德宁面带期待之色,“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最早接触到这篇小说的人,说说自己的见解,能写的有多差?”
“那我试着写写。”
江弦答应下来,写文学评论在他看来倒也不算是太难的事,而且日后随着他地位的提升,难免会有这样的事找上门来。
在写之前,他先研究了一下别人的写法,研究的也是一篇他很熟悉的小说——《许三观卖血记》。
自从上月发表以来,对于《许三观卖血记》的讨论热潮就没降下去过。
王扶上次来给他送读者信的时候,就一脸兴奋的告诉他,发表《许三观卖血记》的《人民文学》12月刊销售量相当喜人,已经加印了八十万份,目前销售量一百八十万册。
虽然这也只超出他们首印量八十万份,但在这么短时间内达到这个成绩的情形是极少见的。
而且12月刊只发了《许三观卖血记》的独稿,这一百八十万份的销量,可以说完全是江弦一个人的号召力。
这般盛况,几乎不输几年前《文汇报》的《伤痕》了。
江弦是忍不住想,这个销量如果不是在《人民文学》上发行,而是出版,得赚多少稿费?毕竟他们杂刊没有印数稿酬。
而且这次发表,对今后《许三观卖血记》的出版也会造成很大影响,这也是传统文学刊物后来逐渐没落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转头想想,既然换来了《人民文学》首次完全刊发这项荣誉,他也能勉强接受,就不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许三观卖血记》销售如此盛景,文学评论界自然不会太安静。
江弦先是在这一期《上海文学》上,看到了茹志鹃的文学评论《从月亮到卖血——“读许三观”》。她是结合着《琉璃月照铜钱街》来分析这篇文章的,这两部小说,一个写的是阳春白雪,一个写的是下里巴人,她觉得这两篇小说可以看做是同一系列。
它们都表达了人性单纯愚昧而又无奈真实的一面,揭露了人性崇高鲜为人知的另一面,洋溢人间的股股温情,也令人感受到彻骨的寒气,都是能够发人深思深省的作品。
最后更是穿透作品,直接分析江弦本人的创作,赞扬他拥有文学创作的精神气度,也有自己在文学理解上的清醒坚持。
她否定了江弦创作脱离群众的批评声,更是以这样一句话收尾:
“木铎金钟,怀才抱器如江弦者,可谓凤毛麟角;睿智机巧、纵横激荡如江弦者,着实世所罕见。
而创作一以贯之,为人民鼓与呼,江弦堪称社会良知,这实乃中国文学之幸!”
茹志鹃同志这一篇评论看完,江弦都有点不大好意思了。
虽然他帮忙提携了王安忆,不过完全能看出,茹志鹃同志的这篇评价相当客观、真实.唉,不管究竟是怎么样,被人捧臭脚的感觉确实是不错的。
而且哪怕是带着点人情色彩,本质上也是江弦自己的文章足够优秀,才足以支撑有人这样吹捧。
某些人通篇写的屎尿屁,那就是想捧,也根本扶不上墙啊。
又看了几篇其他人的评论,比较让江弦印象深刻的是雷达老师的文学评论,他这篇评论颇具巧思,跟写小说似得,直接拿他去编了个故事:“话说,有人请中国作家江弦猜谜语,并说这个谜语30年来尚未有人破解。
江弦声称自3岁以来尚未遇上猜不出的谜语。
谜语是:把一只2500克重的鸡装进一个只能装500克水的瓶子里,用什么方法把它拿出来。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