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开,还是王大姐。
“哟,您咋上门来了?”
王大姐一拍大腿,“这不又有个电话找你么,我也不知道怎么个事儿,赶紧来喊你一声。”
朱琳诧异的看江弦一眼,江弦吩咐道:“朱琳,快给王大姐倒杯茶水,我下去接个电话。”
“不用不用。”王大姐摆摆手。
朱琳已经拉着她进到屋里,“您喝一口,您喝一口。”
江弦一路下楼,去到王大姐家。
门没关,家里她爱人、儿子也都在。
“麻烦您了。”江弦客气一句。
“不麻烦、不麻烦。”
寒暄着,他拿起话筒。“喂,你好,哪位?”
对面又是个陌生声音。
“是江弦同志吗?我们是《中国教育学刊》编辑部的,我是《中国教育学刊》编辑冯伯超。”
“冯编辑,您找我是?”
“啊,是这样,我们想转载一下你在《收获》上发表的那篇《褐变的荔枝》,想征求一下你的同意,你放心,我们转载也支付稿酬的。”
“.”
江弦愣住了。
他混迹文化界这么久,对各类期刊都有了解,对这个《中国教育学刊》也有耳闻。
这部刊物可以说是中国基础教育主导期刊之一。
创办没多久,80年创办的,级别不低,教育部主办的旬刊,旬刊也就是每隔10天发一期。
最关键的是,这是一本面向基础教育的综合性学术刊物。
学术刊物,怎么会找上他这一个作家呢?
心里疑惑,江弦嘴上又不方便直接问,这话说不出口。
人家要转载你的小说,你总不能问人家我这小说哪点儿吸引到你了。
给对方留了个寄稿酬单的地址,江弦挂断电话上楼。
心里诧异着呢,这事儿还没消停。
这回是王大姐家的儿子上来敲门了,也是告诉他有电话,拿起话筒,对面也是要转载《褐变的荔枝》。
聊了几句,江弦一头雾水的挂断电话。
“哟,这哪个单位给你一直打电话?”王大姐都好奇死了。
这年头跟后世不一样,私人之间基本没有电话往来,所以谁要是能接着个电话,那可真值得街坊邻居们讨论上一阵子的。
“有杂志社想转载我的小说。”江弦直言不讳。
他写文章的事儿不是什么秘密,街坊邻居们基本都知道。
“这么多电话,我听着不像一个人啊。”
“是好几家杂志社的。”
“哟,是么?!”
王大姐吃了一惊,赶紧督促起自家儿子。
“看见没,赶紧好好学习,长大了以后跟你江弦哥一样,多风光。”
江弦笑了笑,然后想着转载的事儿上楼,一晚上愣是没把这事儿想通。
翌日,他去到《电影创作》编辑部,又收到个纸条,是传达室给他送的,说是有电话找,对方同样是要转载《褐变的荔枝》。
心觉怪异,江弦便想着找王濛打听打听这事儿,以他的身份、地位,多半是知道什么底细的。
一个电话过去,王濛听了他的询问,在电话里笑出了声。
“你啊,消息可真慢。”
“王老师,你就别拿我打趣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想想对了,我记得你家不是有个今年参加高考的小姨子?你找她问问,这件事就水落石出了。”
王濛故意卖关子,江弦摸不着头脑,无奈之下,只好和朱琳一块儿回了中关村。
“朱虹。”
才刚进门,就撞见了小姨子朱虹。
“姐夫!”
朱虹看见他,辫子一甩一甩的过来,激动道:“姐夫,你知道么?”
“知道什么?”江弦一头雾水。
朱虹见朱琳也进门了,便一脸兴奋的跑过去,攥住她的胳膊,分享道:“姐,你都不知道。
姐夫他的小说成了我们的高考题了!”
朱琳愣了几秒,本能的怀疑起来:“真的假的?”
“这还有假?我自己做的题我能不知道么?”
朱虹一个劲儿的说,今年五月份的为什么会突然受到这么大的关注。
要知道,这会儿的高考还没有开始分省命题,仍是全国统一命题的阶段,也就是说,全中国的考生做的都是同一份卷子,都做到了江弦的这篇《褐变的荔枝》。
这份热度,不可谓不大。
况且,如今的高考分两次,拿去取用,这绝对是对他的一种认可,也是一份莫大的荣耀。
《褐变的荔枝》这篇小说,也被抬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姐夫,我有个题目不知道做的对不对,你能帮我想想么?”朱虹问。
江弦这会儿正是八面威风,听到这话,当即拍了胸脯。
“说来听听。”
“就是客观题的一个选项,权衡买房的钱和地段时,李善德想到夫人日常洗菜浆衣和女儿的沐浴之事,说明他是一位爱护家人的好丈夫和好父亲,这个选项正确吗?”
“这个选项”
江弦喉咙好像被堵上似得,愕然半晌。
朱琳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江弦,你自己写的文章,这题不会你自己都不知道对错吧?”
“咳咳,我不会也正常。”
“阅读理解考的又不是学生对作者心理的理解能力。”
“是对考官心思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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