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洛戈的睡意消退了许多,随之而来的是对夜族的好奇心。
秩序局的档案里,对夜族记载的并不算详细,主要因为,秩序局成立时,破晓战争已经过去了许多年,而且在破晓战争期间,因夜族那紧密且封闭的统治结构,人类一方难以渗透其中,获得任何情报,后来的许多信息,还都是瑟雷背叛时所带出来的。
因此,永夜帝国虽然毁灭了,但人类对于这神秘邪异的血裔团体,仍有很多未解之谜。
伯洛戈也曾试着从瑟雷的口中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但那时的瑟雷的脑子完全被酒精毒害了,张口闭口就是一个个女人的姓名。
今天,他或许能从奥莉薇亚的口中,验证这一切。
“我们根据夜王的直系血脉,也就是不同的夜族领主,划分出不同的血系,每一支血系都代表着夜族内的一支势力,而各个血系之间,这种强权在一定范围内并不通用。”
奥莉薇亚解释着,“所以这份便捷的力量并不能滥用。”
“那你对摄政王用了这份力量吗?”伯洛戈语气忽然严肃了起来,把刚刚那份粉色的气氛扫清,“至少在他获得夜王的二次赋血前,你对他使用了这种力量吗?”
奥莉薇亚本可以完全掌控摄政王,把这一系列的灾难扼杀在源头的,但结果还是失控了。
室内死寂了下来,奥莉薇亚的神情黯淡,目光转而挪向窗外,望着那灯红酒绿的林立高塔。
“就像你之前和奥萨娜聊的那样,我们生来就具备着扭曲现实的作弊器,可以任意地摆弄身边人,让一切变成我们想要的那副模样。”
奥莉薇亚喃喃道,“在一切失控前,我确实可以操控摄政王,只要我稍稍使用这份力量,他就会歇斯底里地爱上我,哪怕我让他为我赴死,他也心甘情愿。”
“但……这样真的好吗?伯洛戈。”
“你渴望幸福与爱,这样就能得到幸福与爱,有什么不好的呢?”伯洛戈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不,我的意思是,这种美好是虚假的,一旦使用了这种力量,”奥莉薇亚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就像……就像一场作弊的游戏,我可以让任何人爱上我,但这未免太虚无了。”
聆听着她那逐渐低落下来的声音,伯洛戈又问道,“所以你曾经这样做过,对吗?操控其他人,为自己营造一个美好的世界。”
奥莉薇亚隔了许久才回答道,“嗯。”
又停顿了一阵后,她继续说道,“起初我很满意,每个人都爱着我,但后来我发现,这就像一场精心包装后的舞台剧,我所感受到的幸福与美好都是虚假的,那只是一具具空洞的躯壳……被那种东西所爱,有什么意义吗?”
“因此你没有约束摄政王,你试图从他身上获得那种纯粹的情感,”伯洛戈的声音也逐渐低沉了下去,“之后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伯洛戈的思绪荡出脑海,这番对话令伯洛戈回忆起了厄文,在情感的真实性上,厄文和奥莉薇亚一样固执。
不,厄文要比奥莉薇亚疯狂的多,他可是爱上了一头魔鬼。
奥莉薇亚双手抱膝,把自己蜷缩了起来,她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沉思着些什么,伯洛戈打量着模糊的轮廓,他猜从年龄上来讲,奥莉薇亚应该年长自己很多,从常规的认知来看,她已经是一个活了漫长时光的老巫婆了。
但奥莉薇亚的肉体与心理依旧年轻,她就像一个不幸的孩子,至始至终都被困在了家庭的阴影里,她试着拯救自己,却惹出更大的麻烦。伯洛戈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