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走后,苏伏才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亦不顾地上脏污,便席地而坐,淡淡说着:“人你也打了,可以陪我喝一杯了罢?”
他语罢便拍开瓮泥,自顾自咕噜噜地饮了一大口。
纪随风这时也坐下,接过苏伏递来的酒瓮,同样咕噜噜地饮了一大口,而后长出一口气,冷冷说道:“我知你方才不是真心话,亦知你为何如此激我,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何会应下二哥请求,他差点杀死你,你大可以不来。”
“都是小事!”苏伏仰望天,“我入道以来,见惯了生死,不是我多么豁达,有一些难以忘怀的伤痛,总也无法抹平的,就如纪仙长当初下令荼毒取我性命,错非石泰师兄路过,我早已没有今日风光。”
“呵呵……”
纪随风闷闷一笑:“那你还应下他邀请。”
苏伏冷冷笑道:“我为何不应,他应我只需解开你心结,便能取他性命。”
“那我岂能让你害我二哥性命。”
纪随风又喝了一大口,这才长长叹了一口气:“二哥待我好,从小也知道,大姐与我二兄弟几不来往,可能几载也见不着她一面。”
“几乎是二哥将我带大,印象中他总是严厉苛刻,我却也知道他是为我好。”
他又咕噜噜地饮下一口,气息略有不匀,眼眶红,道:“即便他为我抵命,我又如何能够释怀,如同云溪离去,我的心便空了大片,唯有酒才可填满。”
苏伏接来酒瓮,闷闷地饮了一口,道:“你该知道酒醒之后,苦痛就会反弹,且愈猛烈。”
纪随风如何不懂,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师妹临行前同我说,让我莫要留她,否则对玉清宗,对云家都不好,她身为云家子弟,必须为家族而做出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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