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玛尔,我真是疯了才会和你蹲守在这里!”
草丛里,厄尼用力抓挠着手背上红肿的蚊子包,慢慢将蹲着的重心换在了一条腿。
他没忍住又从草里探出头去,随后丧气地抱怨道:“从日落等到天黑,我两条腿都蹲麻了,她怎么还是一动不动?”
“嘘,你讲话声音好大,小声点。”
在他一旁,帕玛尔头顶一丛灌木,浑身上下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死死盯着前方的那个身影。
莎莉文正坐在寂无之湖的湖堤上,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
“你说她是不是早发现我们了,故意逗我们玩呢?”
帕玛尔闻言瞪了厄尼一眼:“别把人都想得和你一样坏!你要是等不下去了就先走,我又没要你和我一起等。”
一说让他先走,厄尼就不再抱怨了,只是嘴里仍在嘟囔着些什么。
“开什么玩笑,先走?我都蹲了两个多小时了,我才不要现在走呢。”
这两个多小时里,莎莉文一直坐在河边一动不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帕玛尔也觉得奇怪,然而更奇怪的,还是她自己。
她都不明白,自己明明可以大大方方上前去,直接问莎莉文她在做什么。为什么现在却鬼使神差地,躲在她背后偷看呢?
幽深黑湖的四周万籁俱寂,连只莽小的萤虫都没有,只有湖岸远处的枯木丛里时不时传来阵阵窸窣声,不知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响动。
月光,遥遥铺了一地。
厄尼不耐烦地手撑着地,慢慢又换了条腿作重心。
就在他第一千次心中抱怨的时候,突然,像木桩一样呆坐着的莎莉文有了动作。
两人连忙睁大了眼睛去看,只见莎莉文像生锈的玩偶一般,一顿一顿地抬起双手,伸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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