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有人不确定地低声喃喃道。

“那是神仙！”

这时，一个稚嫩但坚定的声音，从路上传来。

“啪嗒啪嗒。”纷乱的脚步声中，一群孩子在大雾中显出身形。

镇民们木然看着他们，没有任何回应。

他们身上的污染比较严重，在他们的认知中，这些污染很轻的孩子跟路边的一棵草、一朵花没什么区别。

但孩子们坚定地看向了他们，眼神远比他们有力得多。

“是神仙！”孔宛又重复了一遍，对着正在接受雨水冲刷的，那些他们眼中的“怪物”说道。

“神仙来救我们了！大雨和雾，都是神仙的恩泽！我们阳柴镇有救了！”

旁边那个高瘦的少年又大声补充道：“神仙来了，承州都有救了！”

“仙……神仙……仙人……”

孩子们清澈的声音在大雾中回荡，好似在应和天上传来的隐约龙吟与雨水的咆哮。

镇民们念叨着他们所说的词汇，眼中渐渐出现了神采。

“咚。”

一个干瘦的老人第一个跪了下来，向着空中的云与龙影。

他不断地喃喃道：“神仙……神仙……”

“仙来救我们了……”

“对了，之前河水好像坏了，我们都喝了河水……”

慢慢地，说话声在整座小镇里响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走出了屋子，开始主动淋雨，他们的神智正在回想起受污染的经历。

“神仙……能救我们么？”之前和王老二干架的中年妇女拖拽着完全与身体融为一体的皮革质地的“衣服”，一步一顿地走出了屋子，眼神中还带着迷茫，但身体已经跪到了地上。

“仙……神仙救我……”

“仙人在上，救救我们镇吧……”

此起彼伏的声音开始在全镇响起。

异变成怪物的人们跪在地上，在大雨中，在大雾中，接受着来自仙兽的不容辩驳的坚定的净化。

哪怕他们受到污染的本能发出了预警，令他们感到痛苦，他们也只是一动不动地跪着。

“昂……”

又似有一声龙吟传来，大雨的哗啦声转弱，但弥漫的雾气愈发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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