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木门,女尸隐现在黑暗中,脸上半嗔半怨,如同回来索命的恶灵。
林初羽立刻走上前观察,很快发现了异常之处。
“头发盘的不对,簪子的方向也插反了”。
她很奇怪:“这样走出去,如果被大伺婆看见,会骂你不洁不敬、不配伺候圣女,要受责罚的”。
“你是说,这人不是伺婆?”。
林初羽一声不吭,突然拉起长袍的袖子,果然,两条手臂上都没有圣杯纹,绝对是冒充的无疑。
那她混入圣女寨有什么目的,打探消息,意欲不轨,或者只是个激进的传教士?。
又是怎么混进来?。
圣女寨是个较为独立的小圈子,互相都非常熟悉,她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真是细思极恐。
林初羽把女尸翻了个遍,连袍子都脱了,小衣后襟抹了一道红印,不象是血,应该是朱砂,因为上面贴着张符咒:不阴不阳,镇魂于此,九天法谕。
她还在大腿内侧找到了个刺青,三角形的刺青,和灵偶的外形轮廓有些相像。
“……我好象在哪儿见过?”。
林初羽皱着眉。
“别想了,就是照教的奸细”。
纹在那么私密的部位,自然是怕被人发现。
我摆弄着灵偶,脑子里还原当时的场景,这个假伺婆不知做了什么,露出了马脚,在弄清她的身份和意图之前,族长不想看到族人互相猜疑,于是没有声张,而是秘密关押在山洞里。
两个多余的垫子,应该是审问她的人坐的。
“这女的知道逃不出去,也害怕如果一直不招供,会受到严刑拷打,所以一死了之,只求个干净痛快”。
“为啥要把尸体留在这儿?”。
“我想她不光会照灵,还会通灵,也许临死前发了诅咒,比方谁敢毁坏我的尸身,会遭鬼魂报应、终生不得安宁一类的”。
因此,才在地上写下了八个血字。
那时人们都相信鬼神之说,何况这里是神寨,再看这女人死了还一脸邪恶的表情,活着的时候,不定多么阴毒可怕呢。
林初羽一边听我分析,一边捡起地上的小香炉,轻轻抠去铜锈,炉底刻着方印章,她小声念:“圣灵有果”。
随后,又将注意力转向皮垫,其中一个在女尸正右方,布满指甲抓挠的痕迹,麻布都露出来了,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也可能是愤怒到了极点。
“他们不想这件事传扬出去,又担心诅咒加身,无奈将这里封死,反正没有人来,不会被看到”。
白衣卫或许略知一二,毕竟只有一墙之隔,但他们除了圣女,任何事都不关心。
离开时,林初羽重新贴上封条,我问她是不是怕沾上晦气?她说自己已经被诅咒过了,本来就是不祥之人,何惧之有?。
弄的我心里还有些酸楚,白英太安家的女子,很少能躲过伺婆的命运,就算没有那次意外,她也到了该去赎罪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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