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让你通过的。”
“那是可以解决的。”姬寻温和地答道,“他是一个有自我意识和欲望的思维,那他就是可以交涉的。就像你,玄虹,现在也坐在这里。等到下一次问答时,我们也仍需遵从安全性的叙事原则。”
荆璜冷冰冰的视线在他脸上逡巡。
“把脸换了。”他又一次要求道。
“我们已讨论过十六次了,”姬寻说,“技术上我可以这么做,但我不会。这具枢体借用了一点0329的蓝图……”
“她不叫……”
“姬瑗的蓝图。”姬寻改正道。他的思维在半秒内脱离了当前的线程,陷入到一个关于基地规则和心理学的推想。但很快便回来了。
“我认为这具身体能替代一些定义和阐述工作。”他不厌其烦地解释道,“并且,在我们通过问答构建的叙事设计上,它能有效地消解表面矛盾。而且我们直白地说,你不会杀死我。两个论点支持这个结论。第一,你仍受到赤县现象的限制,一次意识清晰的谋杀需要掌教授权;第二,你在心理上不想杀死我。这是一个基于你行为表现的心理推测。因此,玄虹,你做的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又一次他的身上冒起白烟。在山中人虹焰火闪烁的黑瞳里,姬寻感到内脏因高温而炙熟碳化。他闭上眼睛。
首先构想一种神经元障碍,那能诱导感温蛋白失效,于是疼痛消失了。当荆璜转开视线以后,他又把编号11682号历史里的永生病毒重新制作了一遍。
“我们可以永远地重复下去,”他平静地提醒道,“如果不能达成我的目标,你只能无限次地让我活下来。每一次午夜到来,然后结束,你不得不扮演我所安排的角色——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永劫。”
站在角落里的妥巴跺跺脚跟,生长出一大片黑毯。它借此发出无言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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