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情绪激动他剧烈地咳嗽起来,难以遏制的疼痛险些让他失去意识。
“我是她的哥哥,”源稚生等待舒熠然缓过来后,继续沉稳地说,“你想想,如果伱姐姐苏茜也是这种血统,你会把她送进监狱吗?”
“你想说什么?”舒熠然没有动摇,“这个世界上没有假设,只有现实,这种强加式的如果只会让人很恶心。”
源稚生站起身来,深深地鞠躬,“我只是想为绘梨衣争取一個机会,我们有治疗她的方法,如果不是看到相熟的护士的死她也不会失控,到现在为止她没有真正杀掉过任何一个人。如果你能保守秘密,你将获得日本分部所有人的友谊,你的任何不损害家族利益的行动将受到日本分部所有人的支持,我能以个人名义赠送给你十亿日元。”
“你觉得这能收买我?”
“不,我一点都不觉得,但我是哥哥,为了妹妹我可以去做任何事情。”源稚生很果决地说,“就像你为了苏茜可以去做任何事情一样,我不会放弃任何微小的希望。”
“你知道这不一样。”舒熠然低沉地说,“我不管这个小死神是不是你的妹妹,她的危险性都毋庸置疑。你想没想过,一旦她彻底发狂,这个城市会变成什么样子?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的几千万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容不下你妹妹的人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她的生日比你早一年两个月,刚满十九岁。”源稚生轻轻地说,“她一直待在我们为她设计的封闭环境里,甚至没来得及看过这个世界。”
“源稚生学长,那你对那些被你猎杀的危险混血种说过这句话吗?”舒熠然垂下了眼睛,低声反问,“作为执行局的局长,这样的情况在你的那些猎物身上难道不是司空见惯吗?”
源稚生愣住了,他又想起中沢明说过的话来,生于黑暗的蛾子,哪怕烧死自己,哪怕点燃世界,也想要拥抱从未见过的光明。这句话和那些从小被关押的“鬼”们何其相像,又和绘梨衣何其相像。
他自己确实是个虚伪的人,他没法对每一个鬼说出庇护他们一生的话,反而是一个又一个把他们送进地狱,唯独对绘梨衣如此偏心。明明知道她很危险,放任她的存在就是在威胁整个东京的市民的生命,但源稚生就是硬不下心来。
舒熠然活动脖子,重新对上了绘梨衣的视线,原本那双眼睛空白的像是草纸,如今却终于有了人性化的畏惧,还有一点点好奇。舒熠然心想你怕什么,我才应该怕你啊小死神,全东京的人都应该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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