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斯托维恩,”他接过香烟,“叫我格温就好。”
“赫尔·阿思嘉。”她上下打量格温,“你的伤怎么样?”
“已经处理过了,还好。”他略感局促地挠挠后颈,“谢谢。”
赫尔又问了他一些关于阿卡纳的问题,不过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例如哪里的餐馆饭菜好吃,哪里是阿卡纳的著名地标建筑,以及一些消遣娱乐的好去处。
等格温离开时,看到赫尔站在楼上举着银壶,酒壶似乎已经空了,她锲而不舍地上下摇晃着,张嘴接住壶里落下的几滴酒水。
“嘟——”
运河上传来悠长的汽笛轰鸣,巨大的货船缓缓驶入海口,几只海鸟盘旋在桅杆顶部,漆黑的铁皮船壳上反射着刺眼的强光。
天上没有一片云,也没有半点凉风,粘稠灼热的空气在此刻仿佛都凝固了。几条狗趴在高层建筑的影子下吐舌头,成百上千的码头工人光着膀子搬运货物,神情疲惫麻木,任由日光灼烤他们黝黑的肌肤,从高空俯瞰就像是一群在地上辛勤劳作的蚂蚁。
单是扛着货箱从码头走到仓库,汗水就打湿了格温的整个衬衫,他放下箱子长出口气,索性也脱下衬衫搭在肩上,接着回到码头上去干活。
平静的海水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折射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港口外的深水区里停满了新到的商船,焦躁不安的水手与商人站在甲板上,等待船只进港的钟声。
格温今天莫名地有些烦躁,海面上翻涌的潮水,吱呀作响的船只甲板,盘旋在空中鸣叫的海鸟,甚至是工人们粗重的呼吸,这些他本该习以为常的声音此刻在耳边纠缠鼓噪,清晰到令人觉得刺耳。
或许是因为今天实在太热了。
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向停在面前的货船走去。这艘货船挂着泰兰德的翠纹白鹿旗帜,船体细长,装饰精巧,走进船舱能闻到淡淡的植物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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