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杨池在暗下决心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响起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跟着传来妇人的惊叫。
“怎么回事?”杨池一惊,赶紧冲了出去,入目的却是妇人在扶着一名少年起身的画面。
“三弟?”
定睛一看,杨池认出了那少年的身份,正是自家兄弟杨清,只是看对方那破烂的衣衫,还有脸上的伤痕,却让他生出一股不祥之感。
“哥……”
杨清抬头看了一眼,挣扎起身,跟着对身边妇人道:“娘,别担心,我这是和瓜娃他们在村头爬树,跌下来摔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要熬多久,才能痊愈?”妇人一脸心疼,眼中有泪光转动,他们家太过贫穷,这剑南城的医馆、大夫,他们请不起,最多找些赤脚医生,买些膏药,但眼下却又去哪找?
“好了,娘,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杨清忍着疼,原地蹦了两下,虽然扯动了伤口,但因怕母亲担心,生生忍住。
妇人惴惴不安,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吩咐杨池照看,自己走到院角,蹲在地上,这家的灶台正是位于这里,妇人到了灶跟前,并未直接动手,先念叨两句祈词,然后才生火。
另一边,杨池本来是打算过去生火,让母亲休息的,但看着弟弟的模样,却改变了注意,他阴沉着脸,拉着杨清,走进了屋里,然后将门关上,往桌子旁的椅子一坐。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清正因为身上伤口呲牙咧嘴,听到这句,立刻就定下心思,喃喃低语。
人都道长兄如父,杨氏兄弟的父亲居役此城驻军,因体弱而病故,杨池就成了杨家的当家人。
要知道,这大瑞发配、流放,是有着一套严格制度的,首先就名言“同伙人远近散配”,具体来说,就是说犯案的同伙,不能被发配到同一个地方,不得同配一州,不得同时上路,五人以上不得同在一道,十人以上不得同在一府。
杨清的父亲,本是一名小吏,也算有些权势,却因上司的祸事而受牵连,被发配充军,同时获罪的同僚,没有一个同路,只有家眷随行,等杨父死后,杨家自然是没人帮衬,举步维艰。
而且,这一家还无法返回原籍,因为大瑞为了对编配人进行管理,制定有详备的卷宗、名薄,不只是姓名要被记下,年龄、罪名、以前的过犯都要一一记录,即使杨父死了,他的儿子也不能离开。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