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国子监生在文人士林之中,竟是人人喊打,以至于之前坚持下来的监生中,多有因压力而被迫退监者。诺大一个国子监,竟是没剩下多少人了。
简直成了国朝的大笑话。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作为文章的撰写者,宋濂气的浑身发抖。“这些人之中也多有饱学之辈,竟是枉顾文中之意,硬要将文章扯到肤浅的文武相争上!”
“夫华夏者,服章礼仪,冠于天下。让海外明礼仪、知廉耻,循我华夏之制,此正是圣人所言广布教化、惠及天下也!岂能单纯以武事论之?”
“这些人断章取义,牵强附会……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宋老夫子气的面色发紫。
“何必如此动怒。”已经接手教谕一职的刘伯温好言抚慰宋濂道。“殿下此前不是早有定见,此辈读书人,何尝懂得圣人的微言大义,不过是以圣人之学为晋身之阶而已。连圣人之言这千年来,都被此类人等改的面目全非,何况宋兄之文乎?”
“依我看来,此事后面,必有朝中文人推手。不会那么简单。”刘伯温断言道。
朱肃听得暗自点头,他也算这么认为的。这些文人被齐齐煽动起来,固然有自己推崇的“新学”在文人之中的不满经过积累后爆发的原因,但也必定是有人在后头煽风点火。朱肃甚至可以猜想到这些人的身份,必定是朝中那起子文官,见李善长靠不住了,故而故意掀起波澜,想要让朝廷焦头烂额之余,顾不上他们逃避商税之事。
“学问之事,岂可用来朝争?”宋濂则更是生气,国子监如今做的,是事关华夏百年、重塑圣人之学的大事,竟然有人借此兴风作浪,他更加无法容忍。
“无妨,长远看来这件事完全不足为患。我国子监乃是官学,那些人兴风鼓噪,终究是芥藓之疾。只要朝廷科试按照新学的路子选拔人才,那些文人便是捏着鼻子也要去学新学。”朱肃道。“只是从短期上看倒是有些头疼,一是这生源日渐减少,国子监诺大门面,总不能闹到最后无学生可教的地步。”
“二是对于《华夏论》的质疑之声。虽然《华夏论》其中尽是真知灼见,必然有人能慧眼识金。但是天下人多是趋炎跟风之徒,若是不能压下这股妖风,恐对新学传播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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