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丘生确定再也听不到两人的谈话,缓缓垂下了手。
“杜兄刚刚好像是在听谁?”覃渊朝杜丘生之前指着的方向看了看,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于是好奇地问。
“我就随便试了试,”杜丘生有点心不在焉地回道,“这个道术确实精妙实用。”
他把手中的痴耳还给了柳义卿,柳义卿接过,拿在手里甩了甩,痴耳瞬间枯萎了下去。
看着他手中渐渐枯黄蜷曲的痴耳,杜丘生的心思渐渐飘到了别的地方。
原来……柯希娅除了邀请他,并没有邀请别人吗?
杜丘生本来以为,自己拒绝了柯希娅之后,对方作为次席之女,肯定会很快找到下一个伴舞邀请对象。
那可是站在多弗城权力顶端的人之一,怎么可能因为一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就让自己、让自己的家族陷入尴尬的境地?
威灵顿家族虽然强大,但是那也只是三次席家族之一,同等强大的家族还有两个,它还做不到仅凭实力就让所有法师家族都对她的荒诞行为视而不见。
这就是政治。法师们的政治就是这样一种秘而不宣的游戏规则。大家都做着同样的事情,以合群为代价来辨识名利场上的敌我。
这套规则就如同房间里的大象,所有人都当它不存在,但是他们趴在大象身上,靠在大象腿上,甚至坐在大象鼻子上,完全依靠它而活。
当一个人想要标新立异的时候,就要做好准备被其他人视作出声叫喊“房间里有头大象”的人。
显然白厅舞会并不是一个真正放松的场合。相反,那是一个战场。虎视眈眈的豺狼们换上礼服,衣冠楚楚地出入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但是那食肉的嘴,那巡猎的眼,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胆敢出现在此的小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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