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碰杯。
“难过?”他细细看她。
颜凉榆:“不算。之前是愤怒,现在是遗憾。”
她给王月儿报了仇。
郭绮年踢死王月儿孩子、踢破王月儿内宫的那条腿,颜凉榆亲眼看着副官从活生生的郭绮年身上砍下来了。
她出了这口气。
仍觉得遗憾。
“逢春哥宅心仁厚,又忠诚宽和,他会一辈子对嫂子好。可他们本该有个孩子的。”颜凉榆道。
一幅美好的锦图,很快要添上最完美的一笔,却被郭绮年给撕毁了。
颜凉榆很悲伤。
转念想,和前世穷困、孤零零相比,这辈子的张逢春有了点钱财,还有个很爱他的妻子。
王月儿的命保住了。
不幸中的万幸。
故而颜凉榆不难过,只是遗憾。
遗憾似蚂蚁啃噬心头,不太痛、却难耐。
人生哪能十全十美?
“……珠珠儿,这次遭遇这么大的事,你反而没沉甸甸的。”景宪之笑道。
又说,“总叫你看开些,这次真懂了。”
“是,我学会了。”颜凉榆道。
学会了珍惜眼前人。
景宪之拉了她的手,她顺势坐到他怀里。
主动吻上他的唇,颜凉榆对他说:“阿之,我已经不怕了,谁也伤害不了我。”
景宪之回吻她:“真乖。”
他抱着她回房。
半夜,两个人还没睡,洗了澡依偎在窗前聊天。
景宪之叫程嫂沏了两杯浓茶,和颜凉榆坐在藤椅里,慢慢啜饮。
他精神好,心情也好。
“我明天要去趟督军府,把这次的事告诉姆妈。”颜凉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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