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甲微微皱眉,江湖人嘛,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这很正常,不过李大娘是开客栈的,要是真的这么冒失早开不下去了,这是三分伪装和试探,加上七分真的心疼李逍遥作出的姿态。
这个当口,陆仁甲忍不住看了一眼处在愧疚中的李逍遥,心说这就是江湖的第一步,心机,什么也不会就你还闯江湖,没出城就把底裤丢了。
“婶……婶婶,客人没说什么不该说的,是侄儿不好,竟然还需要外人点明才发现,您……您真的不容易。”
李逍遥意料之中地拦住李大娘,垂头丧气地问她:“……我真的让您活得那么累,一位路过的客人都能看出来吗?”
感情是相互的,李大娘对李逍遥视如己出,李逍遥也有良心,给婶婶求仙问药也没含糊,以前是习惯了平常的生活,潜意识忽略,现在仔细一看,满是老茧的双手,鬓角依稀的白发。
这些从不是一天出现的,为什么他现在才发觉?
李大娘顺手捡起菜刀,丢下一句:“有空多干活,少找客人说些有的没的。”又风风火火下楼去,临走还不忘对陆仁甲抱拳致歉:“方才是我们店里态度不好,向先生陪个不是,这一桌小店请客。”
成年人哪有空伤春悲秋,动不动泪流满面?那是少年人的特权。
不过躲在厨房里,剁几个洋葱,顺便感慨下孩子的成长,这是很有可能的事。
陆仁甲没有戳破,转而对李逍遥道:“你这小二真是好福气,你婶婶毕竟年纪大,加上早年劳累,积劳成疾,却表现得如此精干,一点看不出虚弱。”
“虚弱?”
李逍遥也不至于对首次见面的客人全听全信,年轻人情绪来的快去的快,一阵摇头:“前日我婶婶买一农户的鸡蛋,为一颗臭子堵在他家门口骂上半个时辰,可看不出来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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