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军,南军打过来了!”
伴随刺耳的锣声和叫驴一样的大嗓门,乔老四从火炕上翻下来,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顾不得屁股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将还处在慌乱中的媳妇拖下炕,从炉灰里抓过一把,混着口水涂在媳妇风韵犹存的脸上。
两人几下子收拾好细软,藏在衣服里缝出的内兜,又将一些破衣服布枕头收好,背在身上。
两人钻出院子,就听到另一个驴嗓门破口大骂:“狗攮的柯大脑袋!你他娘瞎叫唤个卵子!上次来一只狗熊你就敢喊山魁,这次你要是再乱喊,老子踩碎你的卵黄!”
乔老四按住媳妇,在空气中抓一把,嗅嗅,骂了一句:“娘的。”
他媳妇长出一口气,拎着包裹回屋,和乔老四成亲十几年,两人就算一个眼神都明白对方想做什么,慌张过后,当家的凭借经验知道不是哪里有军队出现,应该没什么事。
“不对。”
乔老四没有跟媳妇回屋,站在院子里,自言自语:“柯大脑袋胆子小,可不是放空响屁的主,肯定是有事。”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半个村子,后来的驴嗓门显然正在尝试兑现他的承诺。
“真的,我听见有什么东西撞在地上,然后爆炸的声音!哎哟卧槽,何大虎,何大爷,别打那!”
不少人家在慌乱后破口大骂,不过基本没什么人愿意点灯起来看,听见挨打的惨叫就知道没事,回屋接着睡觉。
乔老四也不点灯,穿梭在夜幕下的村庄。
脚底下的黑土地踩了几十年,闭着眼睛他都知道怎么走,很快摸出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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