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不屑一笑:“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看着瑷爷还是在刁难咱们,一点也不如宝二爷省事儿。”
一旁金钏已经察觉情况不对,忙改口道:“也不能这么说,瑷公子跟宝二爷,有不一样的好,宝二爷只会惯着咱们,瑷小爷却会教咱们真本事,让咱们读书明理,不做睁眼瞎,少受些歹人的骗。”
金钏一面圆场描补一面不停的给晴雯摆手,晴雯见金钏的手摆来摆去的,仍是没醒转过来,反而更是火大道:“那有姐姐说的那么好,指不定又是纨绔膏粱变着花样儿消遣咱。”
紫鹃假装没看见贾瑷回来,忙给晴雯描补:“前儿你还说瑷爷比宝二爷会做人呢。”
晴雯笑道:“他会讲歪理,我被他哄傻了,事后再想想,噫……动不动就撵人,还会做人呢。”
对面的麝月紫鹃表情比哭还难看,纷纷给晴雯挤眼睛,小声支吾着让晴雯别说了。
晴雯仍未察觉,仍是不屑道:“还学习,学个屁,学会了,就为吟些酸诗破诗,吃饱了撑的。”正说的得意,就见贾瑷进了书房。
晴雯眼睛瞪得像铜铃,俏脸涨红,见贾瑷的脸黑的像锅底,只能扑通一下跪了,抿抿嘴,支支吾吾:“我瞎说的,要打要骂,任凭爷处置。”
书房里一时鸦雀无闻,贾瑷走到书桌旁,看见一副很是潦草的画,就拿起来端详着:“这满篇豆芽,谁画的?”
见紫鹃、麝月、金钏都在摇头。贾瑷把目光落在晴雯嘴上那两撇胡子。
晴雯于是低头承认道:“是我画的。”心中愈发忐忑。
贾瑷看着一堆豆芽人儿,整个人忽地停顿住。而后颇为无奈的叹着气说道:“晴雯,你跟她们不一样。你以后……”贾瑷欲言又止。
本来他是很生气的,觉着自己白费了苦心。但是把晴雯打一顿,估计也是无济于事。棍棒只能换来服从,换不来忠诚。再这姑娘吃软不吃硬,他又拢共只来这儿四五天,以后还需些时日,慢慢儿的跟姑娘们磨合。
之后,贾瑷自衣襟内掏出一册《魁本对相四言杂字》,递给晴雯:“三字经,对你和金钏还是太难了些,我今早回来时,特意去书铺,帮你们挑了本更简单的。”
说起这《魁本对相四言杂字》,可算得上时下蒙学一道的《看图识字》《幼儿常识》,放在前世那就是幼儿园教材。
对于晴雯金钏这种十几岁都没上过学的丫鬟来说,其实刚刚好。
三字经里牵扯的典故太多,夹杂着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说教,对于定力差的小孩来说,反而是拖累。开蒙本就是要先识字,字儿都领会不明,就扯出一堆大道理,只会是颠倒主次。
晴雯翻着小画本,看得赏心悦目,很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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