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把刀了,接着。”
源稚女从旅行袋中抽出了两把长刀,将其中的一把丢给了源稚生。
因为失血过多,源稚女的脸已经惨白如纸,但他脸上的神情却反而有些轻松了起来,不复之前的苦大仇深。
源稚女和源稚生之间的恩恩怨怨实在太过错综复杂,像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自从被王将从那口枯井之中救活,加入猛鬼众之后,源稚女曾经无数次想过来找哥哥源稚生,但却一次都没有做出真正的行动。
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源稚生,不知道源稚生究竟还是不是当年那个相依为命的哥哥,不知道自己又究竟还是不是曾经的那个源稚女。
这些年来,很多次灯火阑珊之时,源稚女都会一言不发地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那个人是那么陌生,陌生得令人恐惧,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容扭曲得像是地狱的恶鬼。
源稚女觉得自己变了,很久以前就变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原本纤细脆弱的少年变成了择人而噬的恶鬼。
杀死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少女,将她们的尸体用福尔马林浸泡,为她们不朽的尸体穿上华丽的衣裳,替她们冰冷的容颜画上最美艳的妆容。
只有把她们杀死,做成蜡像,才能让她们的美丽不受时间的侵蚀。
时间是最厉害的穿肠毒药,它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将它们推向腐朽的终点。
唯有死亡。
唯有死亡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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