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当顾濯走到自己的房门前,即将推门而入,却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心情难免有些微妙。
房间里一片安静。
但有人。
那人境界极高,比今天从宫里出来的曹公公还要更高,与那位近乎身在传说中的大太监相比,差距或许也只在毫厘之间。
这样的强者举世罕见,若非一派之尊,即是正魔巨擘,又或是站在大秦权力最中心处的大人物。
长街上的那场血案固然影响极大,但还不至于让这样的大人物亲自下场。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房间里响起一道懒散的声音。
“你还要在外面站多久?”
顾濯听到这声音,眉头微微舒开,旋即又皱起。
他知道这人是谁了,对方也不曾抱有杀意。
但他真的不想与此人见面。
……
……
灯火昏黄,静谧四散。
墙壁上刻着的梅花图被照得很好看,微光流转间,颇有几分疏影横斜水清浅的意思。
一位身着黑裙的女子半躺在一张贵妃榻上,单手撑住下颌,视线落在一本书上,看到入神兴起之时,褪去鞋袜的脚趾还会微微翘起,以此彰显心情之愉快。
顾濯看了她一眼,关上房门,平静地倒了两杯新茶,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当初对你生出兴趣,是一件注定的事情了。”
裴今歌一边看着手中书,一边说道:“初入神都不到一个月,便闹出来这么大的一椿案子,明面上至少让十几位官员遭贬去职,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求自保脱身,逼着旁人因病暴毙,又或是不得不割舍手中利益,自陛下平定天下以来,神都可谓鲜有这般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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