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曾爷爷讲“想当年”的故事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那满满的骄傲劲挡都挡不住。
在曾爷爷的故事里,荒草甸子一点一点变成了整整齐齐的田垄,最美的颜色不是雨后的彩虹,而是秋天的金色。那些年,北大荒也成了北大仓。
曾爷爷的经历、爷爷的经历、以及父亲的经历,都是那个时代的缩影,那是万众一心,人定胜天的奇迹。
那些藏在深处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样在金阳的脑海里翻涌,如今,金阳也要在另一个荒凉之地打造另一篇奇迹。
金阳站在红土高坡之上往远处眺望,这是一片红褐色的广袤荒原,土壤中带着一股金属的反光,这里不同于被一人多高的荒草淹没的平原,而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贫瘠之所。
红土高坡附近一大块广袤的红色土地上,只有矮小的灌木和浆果丛贴在地皮上,荒凉萧索到了极点。高坡的面前,有一丛一丛拔地而起的红色土笋,宛如参天大树一般分布着,成了这里独特的标志。
不远处的多瑙荒原上,繁茂的野草按照红土的范围,和这里划分着一个半弧的圆圈,圆圈外是丰美的草原,圆圈内,是贫瘠的红土。
这是与佛罗伦多盐碱地齐名的不毛之地,红褐色与盐白色在诗人的眼中代表着美丽,在多瑙大荒原上讨生活的人来说,这代表着绝望。
红褐色,在这里实在是太刺眼了。
转过身去,入眼处是一条宽阔无比的河流。
桑干河,这条泰穆尔拉雅雪山水融化的支流,是多瑙荒原上最大的河流,河岸边滩涂上是一片遮天蔽日的芦苇,抽着白絮的芦苇,风一吹,哗啦啦直,一朵朵白絮在空中飞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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