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任她如何心细如发,也想不到灵汐就是她多年前在受厘宫残忍杀害的小仙娥,更想不到灵汐与太子九洺的渊源。
直等到灵汐出了寝房,从外面关好了门扇。
安歌才面无波澜地肃着清冷面容,披上一件大红绣褂,起身下了床,特意走得坚实生风,临着窗口湿冷寒凉处站定:
“此间再无旁人,姑母此来所为何意,不妨直言。”
“狐帝爽飒,那我也就直说了。三年前我暗中获悉,太子曾派人秘密保护数百魔族残部。
直至前几日他派去守护魔族的天兵天将竟被那些魔族全部斩杀灭迹。我已将此事上报,天后勃然大怒。
恰逢此时,太子又将定海珠撞落东海,害得下界惊涛骇浪狂卷成灾。如此连犯大错,太子势必负累。我族正可借此机会博取天后信任,力图取而代之。”
“太子虽有疏漏,但想要仅以此事构陷其与魔族有染,未免牵强。更何况他依旧兵权在握,而天族对我妖族更是成见难消,又怎会因这点小事就贬斥太子而重用我辈。”
安歌一听她开言,便知其所念,只是不愿牵涉其中,更不愿沦为傀儡,因而故意装糊涂罢了。
“这些不需殿下劳心,我自有安排。如今,只求能得了在人间和鬼域的统御之权,于我族便是大进!”
黎音胸有成竹,看来早已谋划好了那些腌臢诡计。
“如此大事姑母既已定夺,又何需再来知会本君。”
安歌对这些事本就不感兴趣,更嫌她阴损狠毒手段上不得台面,不屑与之谋。
“殿下说笑了,黎音再如何筹谋,终也需以殿下是瞻,就算是在天界,也必定不敢僭越。殿下这般恼着姑母,莫不是还因着此前那案子的事?”
黎音自更是油滑,反将了安歌一军。
正此时,灵汐端着茶盘推门而入,毛手毛脚摆弄杯盏放在屏风前的矮桌上,便回了身,杵在安歌近前一动不动。
“既往之事风掠无痕,本君怎会因那些小事与姑母生隙。”
安歌无奈,怕黎音再借题发挥,只好勉强和颜,依着黎音而道:
“姑母可需本君何为?”
“黎音不敢。不过殿下自上界以来,尚未前去给天后请安,正明堂上报凶案亦为殿下表功,不若趁此际觐见天后,也可令一众仙神知殿下得隆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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