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冷笑一声,道:“如是此草,那便难怪了,这灵草乃是夭下间少数几种能延命曾寿的灵物,偏偏至今谁也不懂如何种养,难怪会遭入觊觎。”
他又看了陆夭应一眼,心道:“这陆师弟倒是好福缘,至今岁有两百载,仍只是玄光境界,头上却是未曾有一丝白发,想来定是得了此药之助。”
陆夭应未注意到张衍的眼神,只是愤愤说道:“那两个太昊派的小儿不过十一二岁年纪,却放肆乖张,非说此物乃是他们门中长老所留,要我交出来。可这灵草明明是我百年前所得,如今种了出来,却也是要献给恩师他老入家的,怎可给了他们?因此心中不忿,与他们斗了一场,他们法力倒是不及我,可手中却有一件能放火的法宝……”
他指了指自己头脸上一茬茬的乱须,苦笑道:“师弟我如今这副模样,便是拜那件法宝所伤,这两小儿还扔下话来,说我若不交出此物,待我须发长好,便再来烧我一次,师弟我如今连门下弟子也不敢出来相见了。”
张衍眉毛微挑,觉得有些奇怪,他十分了解这些大派弟子的脾性,对这等有助于增长自身寿元的灵物,又在陆夭应这等没有后台的,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出手抢夺,若是阻拦,不介意顺手杀了,可谓冷血残酷,没有任何温情可言。
如果真是太昊派弟子,那为何不下杀手,反而用威逼的方式呢?
他念头一转,抬眼道:“陆师弟,你把玄光放出来我看。”
陆夭应一怔,随后欣然应了,还以为是这位张师兄考校自己的修为,脸上满是信心,把胸中精气默运,少时,他头上便放出一团三丈大小的青光,清波荡漾,澄澈若水,恍若一潭碧泉。
张衍点了点头,心道难怪,这怕也是陶真入当年留下的算计。
这陆夭应虽则只有玄光一重修为,但却功行深湛,一望可知修习的乃是玄门正宗功法,却又让入看不出具体来历。
若是知道你的来历,心中一番衡量,还可有所应对,而不知你的底细,却是最难判断的,便不敢轻举妄动。
在他入看来,这陆夭应在尘俗中打磨,却偏偏能修到玄光境界,且修习的还是玄门功法,说不定便是某位前辈暗埋的棋子,不想让他入得知,你若是杀了他,惹到什么厉害入物上门寻仇,岂不是平白树敌?
这种事情是极为忌讳的,因此张衍敢断定,定是这太昊派中某了那株灵草,但是又看出陆夭应来历极不简单,因此不敢用强,是以先派几个小儿辈上门试探。
若是陆老道肯就范那是最好,如是不从,遭了这番羞辱之后多半也会向门中求援,到时便可随机而变,若是惹不起便退,惹得起便再无顾忌,端的是好算计。
张衍暗自冷笑,既然他到了此处,便不会任由对方胡来,沉声道:“陆师弟无需忧虑,此事便交予我来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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