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人将宫中之事简略说与她知,又道:“幸得溟沧派张真人不纳此议,又毁去契书,才把此事压了下来,但米道友需明一事,诸派必不会就此干休,在其眼中,我等就是盗灵之人,是那合当清扫干净的散宗末流。”
米真人沉默不言,过了许久后,才道:“陶掌门待如何应对?”
陶真人笑道:“陶某方才自溟沧派回返。”
这话虽未说透,但米真人不难读出这背后蕴含之意,她嗤笑一声,不服输道:“东华宗门若来攻袭我派,也是折损灵机,依陶掌门所言,其等深藏潜纳都嫌不够,怎会冒此危难来害我?”
陶真宏神情平静道:“诚如米真人之言,眼下贵派当是无虞,运气好些,许三四百载之中也是如此,但若是杀劫一至,则无人会容贵派存于海上。”
这一句点破,米真人脸容微微变色,她心中也知,东华诸派要是当真斗了起来,是不会容许崇越真观在旁边隔岸观火的。
她轻哼了一声,似是赌气道:“但我亦可择投玉霄,又何必非与你合流一处?”
陶真人摇头道:“贵派如我清羽门一般,一门之中,只得一人坐镇,一人牵系上下,而大劫若临,九洲洞天,无不落在此棋局之中,玉霄向来凉薄,又重出身门户,真人若在彼处,恐亦不过一枚小卒,随时可弃耳。”
米真人听他说得直白,不觉气恼,但也知其说得属实,她内无同门,外无同道,只孤家寡人一个,投了玉霄,要是其等令她去做险恶之事,那也只能屈从,确实与那卒子相仿,但明知如此,却也忍不住讽言道:“那溟沧派莫非就不会如此么?”
陶真人淡声道:“自是不同,今番陶某来此,便是明证。”他看着米真人,“只不知道友作如何想?”
过了好一会儿,米真人才道:“十日之后,自有回言。”
陶真人打个稽首,道:“那贫道便告辞了。”
米真人回了一礼,又道:“桃姑,代我送客。”
那株桃树之下忽然粉雾飘起,倏尔化作一个美貌女子,起手虚引,笑盈盈道:“陶真人请。”
陶真宏稍一点头,就飞身出岛。他知此事若无外扰,当已成了七分,至于余下三分,却不在内,而是是自外而来,要是玉霄一方这个时候前来说项,便会平添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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