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那你先去把苏大少爷请来吧。”
罢了,人家到底是亲兄弟,受了伤,想要家人的陪伴也属正常。
况且,他也想问问苏平江到底怎么办的事,不是答应要护着苏平河的吗?怎么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苏平江本在焦头烂额地处理着良儿的身后事,又听闻自家庶弟受伤遇刺,也是吓得不轻。
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看到苏平河面无血色地靠在段长暮怀里,而段长暮正一脸阴冷地盯着自己,苏平江顿时觉得自己腿都有些发软。
“伤得可严重?请大夫了吗?”
苏平河虚弱地摇摇头:“大哥,我有话想对你说。”
苏平江见苏平河如此做派,心里没来由地狂跳了几下,这人怎么这样的脸色?难道真的不行了?要交代后事?
虽说他跟这个庶弟打小并不亲厚,但此番到底是他把人带出来的,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回去也没法跟祖父交代。
但见苏平河良久又不说话,苏平江纳闷道:“你倒是说啊。”
苏平河忍着痛从段长暮怀里坐端正,抱歉地朝他笑笑:“还请段兄暂且回避一二。”
段长暮拧紧了眉头:“我为何要回避?”
“我跟大哥讲的是苏家的事……段兄听了不太方便。”苏平河故意不看段长暮冷得发黑的脸色,硬着头皮瞎编道。
段长暮见她态度坚定,只好将怀里的伤药掏出放置在桌案上,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
段长暮离开后,苏平河仍旧半天都没有开口。
苏平江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有什么事?何必在此故弄玄虚?”
“请大哥……帮我从外头找个医女来可好?”苏平河捂着自己的胸口,气息微弱地开口道,“我真的快要疼死了……”
“大夫不请,请什么医女?”苏平江见他额头起了一层冷汗,不像是假装,原本打算怒斥的话,出口又软了语调。
苏平河抬头,一双闪着泪花的盈盈双眸看向苏平江:“大哥……我为什么忍着疼也不让请大夫,偏要找医女……你猜不到缘由吗?”
苏平江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好半晌才感觉自己心里猛地一震,脑中嗡声一片。
“你……你在说什么?”
“大哥认识我这么些年……难道就半点也没觉得……”苏平河艰难地开口道,“我根本不像个男儿?”
苏平江的表情越来越僵硬,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紧紧攥着的双拳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你莫要胡言乱语!”
苏平河似是再也无力反驳,斜斜倚靠在榻上,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我自然也不想让大哥知道这一切……可是眼下,除了大哥,我还能找谁帮忙?段长暮到底姓段……”
而且他将来还是苏家的政敌。
这样大一个把柄怎能叫他知道?
“你疯了!”苏平江低低地怒吼道,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四处张望道,“南星呢?”
苏平河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南星自从来了绥安就水土不服,我昨日便打发她回京城了。”
“真是胡闹!”苏平江胸口剧烈起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斥道,“等回了京城,看我怎么跟祖父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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