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之前,县衙里刚判完了一件案子。
赵大栓杀害赵二柱一案,因证据确凿,赵大栓供认不讳,承认自己见财起意而杀人,银子却在仓皇逃走的途中丢失。
后来他怕别人怀疑自己,他才想起这么个“贼喊抓贼”的办法,自己报案来撇清嫌疑。倘若没有顾昭雪那洞若观火的本事,指不定还真的没有人想到,他这个报案的人才是凶手。
至于那丢失的脏银,当时入夜天黑,赵大栓慌张之下又没看清,所以李怀并未往官银上想,罪犯认了罪,便足以判刑。
解决了赵大栓的杀人案,李怀便到了后衙,摘掉官帽准备休息片刻。
手中刚接过夫人送来的茶,一口还没喝完,便听到县衙门口的鼓声传来,鼓点没什么力,却很急,让李怀不由得诧异。
永安县的鸣冤鼓,已经落了大半年的灰了。
上一次有人击鼓鸣冤,还是因为东郊村里的张三不小心踩死了李四家的小鸡仔。
那么这一次……
说实话,李怀是不太相信,永安县百姓击鼓鸣冤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毕竟永安县地方小,百姓又大多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知根知底,在他的治理下,也算是安居乐业。
每次他升堂,审的都是七姑八姨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这次赵大栓杀人的事,算得上近两年来永安县最严重、最恶劣的案件了。
然则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好官,哪怕是小事,有人击了鼓,李怀还是放下茶盏,快速戴上官帽,去前面升堂问案。
来报案的是一对夫妻,年龄约莫五十岁左右。
“堂下何人,何事击鼓。”李怀一拍惊堂木,便开口问着。
“草民王有财,旁边这位是贱内,我们夫妻两个是隔壁慈竹县开早点铺子的小本生意人。今日击鼓,是为了请大人帮忙找到我们的女儿。”跪在堂中的中年男子开口说着。
“具体何事,请详细说来。”李怀说着,而一旁的师爷早已经将公堂上的话,奋笔疾书记了下来。
“本县的富户孙守业是我们老两口的女婿。半个月前,我们收到女儿的信,信上说她和孙守业发生了口角之争,她气不过要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可我们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女儿回家,担心之下,便从慈竹县来到永安县,去孙府看女儿。”王有财说道,“可谁曾想,孙府的下人告诉我们,我女儿半个月前就收拾东西回去了,他们还以为我女儿在娘家住着……”
李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听,便知道这事儿不简单,至少肯定不是鸡毛蒜皮了。
王家说孙王氏根本没回娘家,孙家却说孙王氏半个月前就走了,两边都不知道人去哪儿了,最不济,这也该是个人口失踪案。
陆沉渊混在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中间,将公堂上的话从头听到尾,然后微微勾起嘴角,在齐轩耳边吩咐了几句。
齐轩点点头,然后按照陆沉渊的吩咐去找人了。
而公堂之上,王有财还在说着:“……大人,要不是孙守业跟我女儿发生争执,我女儿也不会离开孙家,至今下落不明。求求大人,帮我们老两口找到女儿!”
“放心,本官既然接了案子,就一定替你们做主。”李怀说道,“来人呐,先把王家夫妇安置在县衙里住着,待本官核实查明事情的经过,再行解决。”
陆沉渊见衙役把王家夫妇带下去,便也转身离开,直接回了住处。
能做的,他已经做了,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就看顾昭雪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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