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夫子也道:“就是,横竖这保宁村的学生一个个蠢笨如猪,不教也罢。”
陈三和的小儿子陈宏博也在私塾里念书,闻言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
可他还得忍着,继续道:“话是如此,可两位夫子好歹也在保宁村教书多年,突然一走,私塾岂不是办不下去了?”
“最好还是跟我二哥好好商量,让他先将你们的月例银子发了,其余的再想办法。”
那三人渐行渐远,陈樱忍不住冷冷一笑。
这就是所谓的亲人,背后酝酿的阴谋恶心得让人想吐。
陈樱收了衣服,提前回家去。
她娘在打扫院子,两个弟弟在糊窗户,老房子里苔藓鲜绿,却阻挡不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机。
陈樱笑着把衣服晾起,然后去厨房做饭。
油罐里的猪油发霉了,陈米生了虫,陈樱正发愁呢,突然外院传来一阵温和的声音。
陈樱走出去的时候,只见一个年约三旬的妇人提着一个提篮,里面放了一些蔬菜和鸡蛋。
“二嫂,这是一点点心意,你收下先给孩子们做点吃的吧。”那妇人将提篮递给周芸。
周芸不认识这个妇人,也不好意思接。
陈樱走上前去询问道:“不知婶婶怎么称呼?”
那妇人看着陈樱笑道:“我夫家也是姓陈,丈夫叫陈光勇。不过我们是外面搬来的。你叫我一声陈婶就行了,你陈叔叔说,咱们好歹是一个姓的,以后在村里多走动走动。”
锦上添花的人何其多,雪中送炭的人何其少?
陈樱笑着接过提篮,开心道:“谢谢陈婶,我刚刚还在发愁,不知道今天吃些什么呢?”
“我爹病了,我娘没有来过村里,失礼之处还望陈婶见谅。”
陈婶圆脸微胖,笑起来的时候显得很喜庆。她对陈樱道:“什么失礼不失礼的,乡下人不讲究那么多?”
“你这丫头出口成章,定是跟你爹读过书的。”
“读过书好啊,识字,将来也能找户好人家。”
这就说到婚事上去了,陈樱挠了挠头,连忙打住陈婶的话道:“家中还缺油盐等物,不知能不能跟陈婶借一些?”
“借怎么好意思呢?”周芸不赞同,想去拿银子。
陈樱拉住她,手上微微使力,嘴里却道:“咱们如今一分银子也没有,不借还能买吗?”
“等爹爹好些,咱们家卖些田地,到时候就有银子还给陈婶了。”
周芸微微愕然地望着女儿,只见女儿目光莹亮,看起来胸有成算。周芸立即禁声,下意识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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