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对着乐游的银针，樊舟子就像是没看见一样，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大口大口的将他酒葫芦里的酒灌进去。

是灌，就像是发泄一样。

可乐游眼中想要杀人的冰冷不是假的，简直要把白胡子老头儿给急死了，“你快说呀！”说出他的身份，让乐游知道他没有恶意。

“当年你故意把《清心诀》留给我，为何？”

“引导我用《清心诀》催化那封着银针的冰，是想让我发现那毒吧。”乐游面无表情，在问的同时，思绪也将可疑的一切都联系在一起。

听着这话，白胡子老头儿愣了愣，“当年这丢失的秘籍，是被你拿走了？”当时江晚身死，整个江湖都在寻找《清心诀》的下落，白胡子老头儿也不例外，他想要毁掉这个秘籍，就是这个秘籍，害死了他的师妹。

可之后，秘籍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凭空消失，没想到是被樊舟子不声不响的给拿走了。

而之后乐游突然修炼《清心诀》，白胡子老头儿一直以为这是老天的决定，让江晚的女儿得到这消失了几十年的秘籍，可没想到……

听到这，樊舟子突然舍得放下他的酒壶，一双沧桑的眸子，透过发丝看向面前冰冷的女人。

他喝多了，眼睛有些花，可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看到江晚的影子，每次他喝醉，江晚的影子都会出现在他面前，从此，他便无时无刻都在喝酒了。

现在，他的眼前，江晚的身影和她女儿重合在一起，不再是虚影，就像是江晚站在他面前一般。

樊舟子笑笑，他脑子是清醒的，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江晚。

“所以……”白胡子老头儿身影晃了晃，一只手猛的撑住窗框，才没让自己气的倒下去，“是你故意引诱乐游走上了复仇之路。”

他没想到，他万万没想到。

白胡子老头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樊舟子，满眼失望的摇头，他的手都在颤抖，眼眶瞬间气的发红。

乐游从未见过师父情绪这么激动，而白胡子老头儿说的，跟她想的也一样。

虽然说之前乳母跟她说了一些之前的事情，可乐游也看得出，乳母并不想她参与其中，只是那场大火让她心惊让她害怕，才透露了一些事给乐游。

乳母不是为了让她报仇，而是为了让她小心。

事情都过去了那么多年，哪有那么容易就找到线索，偏偏乳母前脚给了她装着银针，被冰封起来的盒子，后脚她就遇见一个酒鬼将她引诱到林子里，还逼她使出了《清心诀》。

现在想想，那冰化的，可丝毫不偶然。

也正是从那银针开始，乐游得知了当年江晚死于水滴子，后面的线索和陈年旧事，才慢慢的浮出水面。

看来她踏入安临城之后，算计她的可不仅仅有将军府和二皇子。

这个男人的算计更加神不知鬼不觉，若不是今天他自己出现的话，恐怕乐游一直都不会发现，她是如何被引导着走上这条路。

虽说有怨灵在，她走上复仇之路是必然，可没有这人的推波助澜，可不会这么“顺利”。

樊舟子长出了一口气，一张嘴，酒气就飘满了整个马车之中，他声音沙哑，干干的笑了两声，“没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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