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了一眼旁边摇摇欲坠的姑娘，她惨白着脸，圆润的杏儿眼里有晶莹的泪珠打转。

偏偏她倔强地咬着嘴唇，死死地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就像一朵风雨中迎风绽放的百合花一样坚强。

顾承枫早已坚硬的心蓦地一动，涌上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是怜惜还是别的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目光再次移到周长明身上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那副冷厉严肃的神情，声音低沉似水，他一字一句道：“闭上你的臭嘴，就算她是你的闺女，你也没有随意打骂她的权利。”

他一把将周长明从地上扯起来，拽着他就往公安局的方向走。

周长明拼命挣扎，破口大骂，哪里还能找到当初那个周主任意气风发的半点模样。

“周文华，你他娘的就看着别人欺负你爹啊，你个不孝子，当初老子就应该把你扔到尿盆里淹死……”

他骂的话极难听。

要不是顾及着身上的军装，顾承枫真想揍得这家伙满地数牙，拉扯间，周文华上前一步，低声道：“放了他吧。”

她并不是关心周长明。

就算是周长明死在外面，她都不会再掉一滴泪，他们的父女亲情在母亲被活生生气死那天早就斩断了。

这些天，周长明时常来骚扰她。

她报过公安，可公安不管这种家务事，就算是去了公安局顶多就是教训一顿，说不定公安还会嫌弃他们添乱。

自家这点烂事她更不想麻烦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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