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重复道。
一种迷茫的怅惘似乎从他眼中油然而生,他拿起桌上一个素描本,那是他除铅笔外唯一随身携带了的东西。
“他们告诉我,现在画画可以摆脱纸张了,但我还是更喜欢听铅笔扫过纸纹的声音。”史蒂夫说。
他给雷恩看了他的一些画,他的技术是真的很不错。他画了山林、画了街道、画了布鲁克林的落日。雷恩盯着那画面看了一会儿,指出一个地方:“这里好像有座楼房。”
史蒂夫把本子拿回去,他看了它一眼,笑了一声:“抱歉,我忘了。”
随后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在沙沙的铅笔摩挲声中流淌。
“我经常忘记这是什么时候。”史蒂夫轻声说。
他补完了那张画,于是画面就彻底离他的记忆远去了。他又翻开别的画,雷恩发现在两张白纸之间谨慎地夹着一张肖像,那上头是个美丽的女人,看向作画者的目光明亮。而在这张纸的背面似乎还画了什么,但雷恩没有看清。
“佩姬·卡特?”他轻声问。
史蒂夫在十五秒后才轻轻点头。
“我的佩姬。”他说,“我欠她很多……”
“比如一支舞?”
“不止这个。”他说,但没有说到底还有什么。
雷恩设身处地想了想,叹了口气。
“如果我刚打完一场仗睡了一觉,醒来在原本悬而未决的未来面前抬头,却发现自己的时间消失了七十年……”他摇摇头,给史蒂夫倒了杯热茶,“你想过旅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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