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的话可有点重了,虽说古往今来,任何一个社会都会分为吃粮者和交粮者,但如果吃粮者少些,交粮者还不至于那么累。如果吃粮者太多,交粮者可就要苦不堪言啦。”
乾阳国是整个地渊星历史最为浓厚的国家,云天作为乾阳国子民,对于人类历史的各种制度都耳熟能详,其中的优劣对比,仙宗也做了客观科学的研究,并正是根据这一研究的成果,推动了乾元改革。
如今来到这样一个尚处于文明初期、筚路蓝缕的天元星,云天所具备的人文历史知识,足以超越这里的众多学者。
他知道任何一个社会都会天然的分为吃粮者和交粮者,这是不可改变的,正如“直言上人”的那句话。
“人生下来就面对两件事:死亡和交税。”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两者的比例,若比例轻些,凡人们尚能生存,若比例过重,则必定苦不堪言。
这天元星的赋税,未免过重了些。
“老人家,所以你们宁愿待在东极岛上,也不愿到大岛上去生活。”
“正是如此,我们在东极岛上,没有阵法保护,偶尔受妖兽侵袭,灵气稀薄,土地也贫瘠了些,虽然肚皮受些饿,但至少还快活自在。”
“若是到了那些大岛上去,在门派手下生活,奔波劳累,也不见得就能填饱肚皮,反倒还失却了自由,这样一比较,还是留在东极岛上更自在些呢。”
旁边的汉子闻言也纷纷点头,对老人的话非常认可,其中一个汉子喝了口酒,转头对云天说道。
“我们兄弟几个曾去那古浪岛上闯荡过,在码头上讨生活,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搬货,一直干到日头落山,一年下来赚到的钱,除去给碧水派交赋税和自家开支以外,兜里还能剩个五六两黄金,可要拿这点钱想在古浪岛置办个宅子,那是想都不要想,干到死都不一定够。”
“而且背井离乡的,老婆孩子都见不着,时间久了觉得真是没有意思。”
“哥几个一合计,还是回了东极岛,反正这辈子就是累死也翻不了身,还不如痛痛快快的过舒服些。”
“是吧,哥几个。”
“对!”
几个光膀子大汉端起酒碗,哈哈大笑着一饮而尽,倒也算是一种开悟。
老人抽了一口烟,转过头来看着云天。
“孩子,你还小,你的路还长着呢,世界这么大,总要去闯荡闯荡的。咱们也别光说这苦闷的事,你们几个,跟孩子聊点咱们流云海的奇闻盛景。”
几位壮汉闻言立马来了精神,开始争先讲述流云海的奇观。
“这第一大盛景啊,莫过于咱们流云海的日出。”
云天也来了兴趣,将身子凑到近前。
“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东边的海际线上先出现一缕金光,这道金光出来后,所有的云朵都会向天边聚集,这时你就能看到天上出现一条云朵的河流,连绵不绝向东方流动。”
“等到了太阳跃出海平面那一刻,万丈金光喷涌而出,向阳鸟就会展开翅膀,朝着太阳靠拢过去。”
“紧接着所有的云朵都被阳光染成金黄色,从天边缓缓流下,一直延伸到海面,金光闪烁,流动不止,而巨大的向阳鸟此时也沐浴在金光之中,如同神鸟一般。”
“这便是流云海第一盛景——金乌流云。”
几位壮汉端起酒碗又喝了下去,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这“金乌流云”看来盛名远播,想必这“流云海”的名字也是由此得来。
云天不禁心生向往之意,急切期盼着日出早早到来。
“这流云海的第二大盛景,当属天龙吸水。”
“这景观极为罕见,只在离岛数万里的海面上出现,普通人难得一见,我们经常航海的人,运气好的话便能遇到。”
“那时天上会出现一道龙卷风,附近的白云都会被这龙卷风吸走,白云越吸越多,这龙卷风也越来越粗,我见过最大的龙卷风,直径少说也有数百里。”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