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侍中明鉴,末将今夜是奉了左部督之命前来护卫大王周全。”
“还在狡辩,左部督方才已禀明圣上,他并不知情,乃因你是杜氏族人,欲为杜祯复仇,擅动刀兵,这王府大火,该不会也是你放的吧?”
杜阳仰面与张绍对视一眼,旋即垂首苦笑一声,不再辩解。
他已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从一开始,他就是一枚弃子,于是不再辩解。
张绍见杜阳沉默,瞪眼冷酷道:“陛下有旨,军侯杜阳有弑主之心,断无赦免之理,着执金吾缇骑立即逮拿下狱!”
说罢,众皆神情凛然,独刘谌不动声色。
执金吾卫士将杜阳当场捉拿,被带走之时,杜阳回首望了刘谌一眼,神情复杂。
刘谌暗暗一叹,这个世道,小人物的命,真的不算命,用之如牛马,弃之如蔽履,还好自己是皇子,尚有一搏的资本。
这时,府内又闯入一队人马,正是先前受阻离去的安平王刘辑。
见杜阳被执金吾卫士拿下,安平王上前嘲讽道:“羽翼脏了,就要摘去,不论是谁。”
杜阳低着头,没有回应,被迅速押出府去。
安平王刘辑率队近前,从怀中摸出一块御赐金牌环视众人道:“奉陛下旨意,宗正之命,请北地王移驾祖庙,思过三日,王兄,请!”
这一回安平王刘辑携皇帝旨意复来,刘谌心中才大抵相信他应当是真的来保护自己的。
因为今夜甘陵王留给他的密信内容,便是:若遇危难,避走帝陵。
可是刘辑初至王府,无有圣意,刘谌难辨敌我,所以不敢轻易应许。
众臣见金牌皆躬身行礼,刘谌点了点头,说道:“正好王府被烧,修整尚需时日,本王便携妻儿一同暂住帝陵,为先帝守墓,不知可否?”
刘辑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自无不可。”
站在一旁的侍中张绍脸色忽冷,瞪着安平王沉声道:“眼下社稷动荡,正是宵小出没之时,今夜刺客尚未抓获,若大王同家眷出城,安危如何确保?”
“自有我都司空部曲护卫,此事陛下已经点头,侍中不必担忧。”刘辑傲然答话道。
张绍心中不悦,但安平王奉了皇帝旨意,他不敢阻拦,便冷哼一声,拂袖走开。
其余几名州郡官员皆行礼告退,跟着张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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