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杜阳这么说,刘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随后闲谈一阵,便命杜阳先居锦官城中养好伤势,再来从事。
不久,帝庙之中,响起了午时的钟声。
崔王妃送来了饭食,刘谌刚刚吃完,安平王刘辑便风风火火推门而入。
“王兄,不好了,朝中传来消息,半个时辰前,杜氏百人跪于宫城之下,为杜祯哭丧,请陛下法办大王,他们还齐声高呼......”
安平王声音忽低,面色难堪,欲说还休。
刘谌不禁轻笑,这杜氏之人是铁了心给谯周做门下走狗了。
“他们高呼什么?”
“陟罚臧否,不宜异同......”
安平王话未说完,刘谌便登时拍案而起,桌上的饭碗都被打翻。
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这是诸葛丞相《出师表》中的内容。
现在被拿来对付自己,刘谌勃然大怒,昨夜在朝堂之上,他曾吟诵出师表羞辱满朝狐鼠。
没想到今天就被以同样的招数还击。
谯党,也配吟诵《出师表》?
同为奉命于危难之间的社稷重臣,丞相赤手补天,谯周喜写降笺,高下立判。
沉思片刻,刘谌却是自顾自笑了起来。
定是自己帝陵遇刺的消息传了出去,令杜氏的人坐不住了。
昼夜之间,自己两度遇刺,以常理度之,定会以为是杜氏所为。
杜氏也怕皇帝怒火,口诛笔伐,家族绝不能背上污名,毕竟投降之后,他们还要仕魏。
“无妨,静观其变就好。”刘谌对安平王说道。
局势混乱,眼下以不变应万变,后发制人方为上策。
......
成都,龙堤池南岸,咸阳门内。
乌泱泱一片人头,皆是杜氏族人,披麻戴孝,面跪皇宫。
在龙堤池北岸,执金吾卫队同羽林军三百共同戒备。
咸阳门的城楼之上,两名官员负手而立,望着下方的人群面色凝重。
“长元,昨夜文豹前去拜见五殿下,却被拒之门外,你以为殿下这是何意?”
大尚书卫继在杜氏族人的嘈杂声中向尚书令樊建问道。
樊建眼光稍亮,轻舒一口气答道:“我料五殿下早有谋划,昨夜王府大火,来的太巧了。”
卫继扭头,目光中闪现一丝希望之情。
英雄所见略同,他和樊建的想法一致。
正说话间,有尚书台佐吏急奔城楼之上,向两人行礼禀报道:“两位上官,方才接到郡府呈奏,辰时,北地王殿下帝陵遇刺,身受重伤。”
“什么???此等大事,为何没有直呈尚书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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