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日的牙将,一路上对他看管甚严,竟连解手都不放他出来,根本没有任何可乘之机能够逃走。
现在已至阳安关口,马上将到南郑,再不想办法脱身,便没有机会了。
钟会以战败之罪斩了自己,旁人根本说不出什么来。
正沉思之时,牙将杨九走来,将一个灌满的水囊扔进了囚车之中,转身便走到了院中枯树之下,伸手拔去了插在树根上的羽箭,靠坐在了树下歇息。
不久之前,这里曾爆发了一场激战,房屋塌毁,皆为砲石所击。
兵卒正在院中生火,杨九坐在树下手中轻轻捻动着那根从树下拔来的箭矢。
箭身之上,刻着细细的铭文:景耀元年中作部造。
囚车之内,庞会观察一番,正欲解囊饮水,院外忽有脚步声纷至沓来。
循声看去,一人越断墙而入,身穿襜褕,腰束革带,发须浓密,肤色黝黑,双目如炬,环视院内一圈。
杨九见是上官,赶忙放下手中箭矢起身上前见礼。
“末将杨九,参见郡守。”
面前的官员,正是天水太守王颀,奉钟会之命坐镇阳安关口。
方才杨九入关,被守军火速通报给了王颀,得知参军钟邕竟然将庞会锁拿问罪,大吃一惊,匆匆寻来察看。
“这是怎么回事?”
王颀瞥向了囚车之中的庞会,面色冷峻地问道。
杨九自是如实答来,得知钟邕以败军丧师之罪将庞会捉拿,王颀心中波涛起伏。
“哼!连坐镇白水关的持节监军卫伯玉都未下定论,一个小小参军,岂可擅自捉拿大将?”
“末将只是奉命行事,需将罪将克期送至南郑。”
“放人!本官自会向都督上书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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